小手有些颤抖的推开那扇铁门,乔薇站在门口就看见了那身穿囚服略显苍老的男人。
他的头发已经修剪过,本来隐藏在里里面的白发全部暴露了出来,加上脸上的皱纹,像是老了十几岁。
乔薇走进了一步,反手缓缓将门关上,鼻子顿时酸了。
忍住泪水,她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望着他久久张不开嘴。
乔如海身上的气息很淡然,温和一笑,“薇薇,时间有限,你想问爸爸什么,快说吧!”
“我……”她蠕动了一下粉唇,眼里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红了眼睛,泪水缓慢的划过脸颊。
乔如海神色微暗,随后轻笑,抬手给她拭去泪水,“哭什么,爸不是好好的吗?吃得好睡得好,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休息几天罢了,你在外面和你妈不要担心……”
他顿了一下,面上终于露出一愧色,迟疑了一下,道:“你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出国了,现在很好。”
乔如海面上微微如释重负,笑着点点头,却多了几分让人心疼的落魄感,“那就好……我已经委托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我也签过字了,你一会去律师那里拿走,寄给你妈,是我对不起她,让她不要恨爸爸。”
乔薇听到离婚两个字,眸光顿时凝住,水润的泪珠衔在眼角晶莹剔透,显得楚楚可怜,但是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满,“爸,您说什么?你要跟我妈离婚?您知道她因为您的事情有多伤心吗?在医院昏了几次,您现在说要跟她离婚,你想让她更伤心是吗?”
乔如海也不多言,只是低低道:“是我对不起她,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乔薇用袖子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抹干,鼻音浓重,冷静的道:“她是我妈,我自然会照顾好她,但是您要想离婚,就自己亲自跟她说。”
“薇薇……”乔如海微微拧眉。
“爸!”乔薇打断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我就问您一个问题……您到底有没有……犯错?”
“……”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乔如海望着她,缓缓闭上眸子。
乔薇面上微变,心中顿时跌入谷底,小手捏紧了袖子。
半响,昏暗的房间内才传出一声虚无缥缈的质问,“为什么……”
“薇薇……你不会明白的……”
唇渐渐咬紧,乔薇闭了闭眸子,两滴清泪滑落。
她是不明白,她怎么会明白,自己一直以为爱家爱妻子爱女儿的男人,原来也会欺骗。
死寂了不知多久,乔薇僵硬的站起身子,“我知道了……”
她缓缓转身,神色有些恍惚的朝着门口走去。
“好好照顾自己……”
身后传来的一句话,让她脚步轻轻顿了一秒,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看守所里,当陆亦琛找到乔薇时,她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两眼红红的,明显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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