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绊子,叮嘱萧绎道:“你最近见着齐王绕着点走,小心他些。”
萧绎还在在意我左手上那点微红的擦伤,他找来药膏,边帮我涂抹,边垂着眼眸低道:“我知道了。”
瞧萧绎神色淡淡的,也不知这句“知道了”有没有真到心里去,我看着甚是担忧。
然而不过一夜,我的担忧就可以先放一放了。因齐王近来出不了门,萧绎根本不会与他在路上遇见。
就在疯马事件的第二日,齐王外出骑马时,胯|下马匹突然发癫,一通狂跑后将齐王颠下了马,摔得齐王左手左脚一起骨折。
因着从前齐王府马匹踩踏致人伤残的传闻,民间私下议说齐王此次受伤是报应,又有萧绎那日在南华门外斩杀疯马的事传开,民间近来茶余饭后,议起了齐王与晋王的品行。
与齐王的骄狂跋扈相较,萧绎与我的那档子事,仅是一点私德而已,萧绎在外仍是仁厚皇子,礼贤下士,这辈子唯一伤害过的,只有云峥云世子的颜面而已。
虽然晋王在男女之事上是有不妥之处,但那只是白璧微瑕,相较齐王,似乎还是晋王这昔日太子,更堪为储君。民间风向悄然如此转变,我什么也没能做到时,情形倒似乎对萧绎有利些了。
但这般,我心中又另起了一重担忧。萧绎本就是秦皇后的眼中钉,民间风向倒向萧绎,会否刺激秦皇后等不及慢慢打压萧绎,要尽快拔了萧绎这根眼中钉。
纵有民心所向,但真有什么大事,还得是朝中有人相助才行。
这一日,萧绎人在宗正寺,我在府中琢磨着除了谢沉还可为萧绎拉拢哪位重臣,想来想去,都没有比谢沉更有分量、更有名望的人选。
可谢沉那夜已挑明态度直说了——“无话可说”,我将能打的感情牌已打光了,对他已是束手无策,只能望洋兴叹。
看着谢沉所送画中清高不群的莲花,我不禁又叹一口气时,忽然注意到画上落款时间是承光六年,也即我十八岁、谢沉二十岁那年,也就是说这幅画,是我人还在谢府守寡时,谢沉所画的旧画。
见我盯着这幅画看,正在一旁的绿璃边啃果子边道:“小姐是不是将这画也忘光了?这画是小姐和谢相一起画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绿璃,绿璃道:“真的,我没说假话,那年夏天,小姐和谢相游湖赏莲,回来后一起画了这画。”
我转看向画中的绽放的莲花、戏水的鸳鸯、摇曳的水草,认真想了一想,当然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共同画画这事,又一次佐证了我在谢府时,和谢沉确实相处不错。谢沉在赴宴时特地将这旧画作为礼物,也是在暗示将与我昔日情分一并送回吧。
我端起手边的茶,边喝边感慨道:“要是我与谢相在谢府时的感情,能延续到现在就好了……”
绿璃也喝茶,边喝边学我深沉感慨道:“是啊,那时小姐和谢相感情可好了,小姐在谢相面前从没红过脸,就是夜里在谢家放火时都是笑着的。”
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一手抓住绿璃,就要问她“放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忽然有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侍女神色惊惶万分,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王……王妃,御史台来人抓您……说……说是您送给皇后娘娘的玉如意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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