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夜毫不犹豫地开口回应道,那张俊美的脸庞之上毫无半分遮掩之意,坦然得让人无法忽视。
夜仲怀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青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道:“整整十七年未见啊,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围着本王亲切呼喊皇叔的稚嫩孩童了。”
慕容夜迎上夜仲怀的目光,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与坚定,宛如寒星般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沉声道:“人总是要不断成长的,如果一味停滞不前,最终只能沦为他人脚下的蝼蚁任人践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夜仲怀挑了挑眉,直言不讳地问道:“如此说来,莫非是你与当今圣上彻底闹掰了,故而才将本王救出大牢,欲让本王成为你的助力不成?”
慕容夜面不改色,双目直直地看向夜仲怀,郑重其事地道:“若我说最初向您传递讯息之时,仅仅是出于想要拯救您脱离困境的纯粹念头,不知您是否愿意相信?早在五岁那年,我便坚信您是遭人诬陷含冤入狱的。”
说罢,慕容夜那英挺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片坦荡之色,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与夜仲怀对视着,语气格外认真且严肃。然而,令人惋惜的是,自那时起直至今日,尽管他从未放弃过寻找能够证明夜仲怀清白的关键证据,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
夜仲怀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轻笑出声,语气温和平缓地说道:“真没想到年仅五岁的你竟能有这般想法,只可惜,当时你那英明神武的父皇并未相信本王的无辜。”言语之间,虽听不出明显的怨怼之意,却也隐隐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无奈与苦涩。
说到后面时,只见他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之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自嘲之色,仿佛对自己所处的境遇感到无奈与可笑。
“他心里清楚得很,知晓你完全是被冤枉的。此次若不是有他出手相助,恐怕就连我都难以寻到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从而让你得以从那阴森恐怖的皇家牢房之中脱身而出。”慕容夜一脸坦诚地说道,似乎并不打算对此事有所隐瞒。
听到这话,夜仲怀的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夜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父皇向来都是个自私自利之人。想当年,十七年前的时候,他顺从了当今圣上的意愿,毫不留情地便将你送入了那犹如人间地狱般的皇家牢房;而如今,十七年过去了,他竟然又因为我的缘故,同意放你离开那个地方。”
夜仲怀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哼!本王这位所谓的好皇兄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他那两个宝贝儿子,竟不惜牺牲掉本王整整十七年的大好时光!你认为就凭这点,本王还会心甘情愿地帮助于你吗?”
要说心中没有丝毫的愤怒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任谁遭遇如此不公之事,都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然而,面对夜仲怀的质问,慕容夜却是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坚信皇叔一定会选择帮助我的。”
“哦?何以见得呢?”夜仲怀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慕容夜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了。毕竟,当年真正设下陷阱诬陷你的并非他人,而是当今圣上啊!他才是您真正的仇敌,而我,绝非您的敌人。”
听完这番话后,夜仲怀轻轻地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嘴角虽然扬起了一抹笑容,但那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深处,反而透露出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呵呵……你父皇的确手段高明,厉害非常呐!也难怪当初先皇会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授于他。”
“皇叔虽然被打入了那阴森寒冷的皇家牢房之中,宗亲王府也不得不搬离繁华热闹的京城,但好在父皇仁慈,赐予了皇叔一座广袤的封地,同时还调配给他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兵马。”慕容夜缓缓地讲述着这段往事,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原来如此……所以说,早在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处心积虑地培养宗亲王府,其目的就是为了如今能让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啊。”夜仲怀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恍然大悟。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脸上露出一抹无奈而自嘲的笑容。
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机关算尽,却始终都无法战胜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每一次与皇兄交锋,最终落败的总是自己。这种挫败感如影随形,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十七年啊!整整十七年的时光,我都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饱受折磨和煎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可恶至极的明德帝!若不是因为他的猜忌和狠心,我的好皇兄又怎会想出这般阴险狡诈的计谋来陷害于我?”夜仲怀越说越是激动,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泄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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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面对夜仲怀汹涌澎湃的情绪,慕容夜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哼!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本王也不再计较过往那些恩怨情仇。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你父皇已然离世,本王即便再有天大的仇恨,也不可能向一个死人讨回公道。再者说,本王并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为难无辜之辈。虽说你慕容夜因这场变故成为了最大的受益者,但只要你真心诚意与本王合作,本王自当既往不咎,愿与你并肩作战,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夜仲怀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怒火,郑重其事地对慕容夜说道。
“多谢皇叔。”慕容夜微微上扬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悄然浮现。
夜仲怀满脸好奇地问道:“你究竟是如何找到那些关键证据的呢?要知道,上次我虽让你去取龙骨,但那不过是开启皇陵某一特定区域的钥匙罢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在那个地方藏匿了一些物件,但绝非能够助我洗刷冤屈的有力证据啊!”
慕容夜沉默片刻,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夜仲怀。须臾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侄儿便不再隐瞒皇叔。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先皇早已为我铺好的道路。”
紧接着,慕容夜将先皇生前如何精心策划、暗中布局之事一一讲述给夜仲怀听。说到动情之处,他不禁感慨万分:“若真论起来,还得感激皇叔您当时提醒我去取那龙骨。若非有此龙骨在手,即便我孤身前往皇陵,恐怕也是无法顺利打开那神秘之地的。”
夜仲怀听完这番话,心中亦是震撼不已。他喃喃自语道:“本王实在不得不钦佩你那位深谋远虑的父亲啊!他竟然能够精准地推算出你定会挺身而出为本王平反昭雪,也料到了你会想方设法与本王亲近,甚至连本王让你前去取龙骨这一步都计算在内。”
稍作停顿,夜仲怀又补充道:“若是明德帝胆敢只派你独自一人前往皇陵,那就意味着他已动了杀心。而此时,你父皇事先安插在皇陵中的人手就会现身相助,引领你携带龙骨成功开启那处隐藏着真相的所在。”
言罢,夜仲怀的目光犹如两道利箭,深深地射向慕容夜,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难以言表。此时此刻,两人都沉浸在先皇那份深沉父爱所带来的感动之中。
十七年前,一个惊天的阴谋便已悄然展开,一切都被精心策划着,只为给他们母子铺设出一条全新的道路。这条路或许崎岖不平,但却充满了希望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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