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又与车夫小哥道:“咱们去东龙大街的揽香楼。”
难得艳阳高照,街上来往的行人车辆都不少,两条街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沈兰溪扶着元宝的手下车,吩咐道:“去找个隐蔽处停着,别等在门口。”
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只怕是给侯府惹麻烦。
“是。”
揽香楼,楼前悬挂着一排红灯笼,又被文人戏称为‘红楼’,几层楼拔地而起,夜夜热闹不断,是爷们儿最爱来的地儿。
青天白日里,这里不同于旁的地儿般热闹,门前冷落,一辆车马停着,甚是显眼。
“哎,澄哥儿,那不是你家的马车吗?”
一身着褚红袍的少年郎,说着用手臂杵了杵旁边的玩伴。
祝允澄从鹦鹉堆里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倏地眼睛瞪大了。
那是他父亲寻常用的马车!
“诶,你去哪儿啊?”
褚睢英扬声喊,也顾不得挑选鹦鹉了,连忙抬腿跟上。
祝允澄跑到街对面,正巧与自家马车错开身。
他脚步不停,三步并作两步的便要入内,却是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穿着短打的打手上下打量他几番,堵着门不给他进。
“哪里来的小儿郎,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进的,去别处玩儿去。”
打手赶人道。
“都是男人,为何旁人就进得,却是偏拦我们?”
祝允澄气道。
他父亲不好好上值,竟是与那些个臭男人学坏,来这样的烟花柳巷之地!
亏得沈兰溪那个傻子,还要送他礼,真是糟蹋!
打手直接听笑了,旁边又出来两个人,笑着瞧祝允澄两人的下三路,“两位小郎君,毛长齐了吗,就想来这儿?”
一句话,那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祝允澄气得面红耳赤,抓了伏在他肩上的人,指给那几人道:“他可是梁王府的,也是你们能拦的?都让开!”
褚睢英气得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哪有你这样的!若是被我兄长知晓咱们来这儿,又得用马鞭抽我了!还要连你的那份一起抽!”
“我去替你跟大舅说情,有甚好怕的?”
祝允澄急急道,又压低了声音,“那马车是我父亲用的,怕是他……”
褚睢英嫩白的包子脸瞬间圆了,“姐夫?!”
祝允澄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再喊大点声儿,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
“去去去!管你们是哪家的小郎君,长大了再来!”
打手不耐烦的道。
褚睢英拽着祝允澄往旁边去,小声劝道:“咱们又没瞧见姐夫进去,这样生闯太冒失了。再者,若进去的人真是姐夫,你又能如何?哪有你管你爹的份儿啊,仔细他又罚你背书。”
祝允澄一张脸憋得通红,哼哧半晌,憋出一句,“他不能来这儿!这事就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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