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和同事。”
梁倾抬抬下巴点了点他们落座的方位。
他问“怎么往外走?”
“透口气。”
她方才一说同事二字,他看她并不享受的表情,便了然,此时声音低低地,似乎在发笑。又问:“若是一个人吹风,不如和我喝一杯。算我答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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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唱是个身姿曼妙的拉丁女人,喃喃唱着,近乎低语,声音像一双手或是天鹅绒布匹,沿着人的脊椎缓缓摩挲上来,到了耳廓,全身都痒,但又挠不着,摸不到。梁倾在这样的氛围里又想到那夜偶遇,他站在雨前点烟。
他问她喝什么,梁倾想了一下,说,o吧。
但她点完才意识到,今夜是与一个可堪陌生的男人共饮。o意外地十分切题。它曾经在欲望都市里频频于女主人公的约会中出现,大概因为酒精与果汁所碰撞出的口感和剧里主人公那种饱满又有所期待的,性感但又不至于全然成熟的人生状态太过吻合。
辛辣,甜美。
这人手里的的威士忌见底,现下也给自己再叫了一杯干马提尼,共饮作陪的意思。
“你常来这里?”
那男人问。
“偶尔。公司在附近,周末若有好的乐队大家会和同事偶尔来听听。”
“喜欢爵士乐?”
“并没有什么研究,听个乐。”
梁倾笑答。
她生了副淡淡的眉眼,虽在笑着,但细看,她眼睛里的东西又是很静的,自持,并不媚人。近看的人此时却好奇——若是她取下眼镜,情热至欲泣时,会是怎样一副神态。
“你不是南城人。”
梁倾用的肯定句。
“不是。你听口音听出来的。”
“我猜也是。但我听不出来你是哪里人。好像是北城人,但又不那么像。”
梁倾又笑。
那人不回答,只说,“你也不是南城人。”
“是。我是江城人,在江城念的大学和研究生。”
她比他坦诚。
“哦。怎么想到来南城。”
“南城嘛,总是机会多些。”
她也不再透露更多,程式化地答。
他看她时,眼睛里不是一种天真神态,但又并非贪婪的欲色。被他看着,便觉得当下是被端详的,被探索的,被珍视的。如同一幅名画亦或一件古董。
梁倾自知盯了他太久,后知后觉收回目光。
这人却像没发现似的,接着说。
“我小时候长在北城,再后来去了港城念书。说起来,刚开始粤语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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