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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立在师傅身边,力持平静却掩不住忧心。
仔细的感受指尖的脉动,凤鸣山人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将手拿开,站起来。
“如何?”萧凌天的声音里有一丝无法察觉的紧张。
“像是心疾,但是不是。”
“什么意思?”萧凌天皱眉。
“小姐的病乍一看上去像是心疾,但是细摸脉象却并不是,倒像是蛊毒发作。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中了蛊。”
夜月色、萧凌天闻言俱是一愣,他们中蛊一事乃是极为机密的,上次夜月色癸水初至之时就连无伤都没有查出来,怎的林挽衣一下子就知道了?难道他的医术竟在无伤之上不成?
凤鸣山人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也看出他们的疑惑,于是给他们解释道:
“其实我医术一般,此次能够知道小姐中了蛊是因为在下与南疆几位祭司交好,通过这几位祭司对蛊毒知道了不少。但是蛊术极其神秘复杂,所以我也只能大概知道小姐是中了蛊却没有办法化解。”
“是吗。”萧凌天低低的笑开,即已知道原因那就好办了。袖中带着的春水握在掌间,抽匕出鞘一室光华。
在林挽衣和凤鸣山人惊讶的眼光中,萧凌天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殷红的血一下子涌出。萧凌天将手腕凑到夜月色唇边:
“喝下去。”
林挽衣对此举感到惊讶,但是夜月色却知道萧凌天是想用他的血来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她张开嘴轻轻地含住他的腕,他的鲜血流进她的咽喉。
林挽衣起先见他们如此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在解蛊,心中咯噔一声。照这样看来夜月色不但中了蛊,而且他们二人都知道暂时的压制之法,这么说她已经中蛊很久了。他觉得心脏一阵抽痛,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凤鸣山人却一下子了解了萧凌天要自己带路找族长的原因,看来与女帝所中之蛊有很大的关系。
萧凌天的血液一流入咽喉,夜月色便感到心中那尖锐的痛楚开始减轻。喝了几口之后她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丝娇媚的桃红。萧凌天细看看她这才放下心来,不顾腕上的鲜血还在流淌,就要安顿她躺下。但夜月色固执的要帮他包扎伤口,只得取了老先生药箱里的纱布来给她。夜月色接过纱布细细的为他包扎,眼泪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嗯?”萧凌天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抬起她的脸,墨色瞳眸中满是柔情,“怎么哭了?”
她不说话只是摇头,眼泪纷乱如雨。萧凌天低叹一声,满是心疼。
“别哭了,”复又搂她入怀,毫不避讳众人的眼神轻轻亲吻她的唇,唇齿厮磨间轻声呢喃,“乖,别哭了,我一点都不疼的。”
夜月色点头,努力收住眼泪为他包扎仔细。萧凌天眼中噙着忧心笑意看她动作,却对凤鸣山人说道:
“多谢山人了,日后还要劳烦。”
凤鸣山人应道:“不敢、不敢。”
转身就要退下,却见自己的徒儿林挽衣,还痴痴地站在那里,看着女帝的眼中满是心痛的柔情,他心中暗叹了一声,拉了林挽衣的袖子,“挽衣,走吧!”
林挽衣这才回神,跟着师傅走了出来。
松岚院里松色如翠,凤鸣山人看着眼前的徒儿觉得真是心疼。
“你……忘了那位小姐吧!”
“师父!”林挽衣笑笑,笑容苦涩。
“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吧?”
竟对那位小姐钟情,这傻徒儿啊!
徒儿知道他们身份显赫,必是摄政王的族人。”
“你这傻瓜!”
凤鸣山人忍不住骂他。这徒弟平日里事情通透,聪明得什么跟什么似的,怎么一沾上“情”字就变成瞎子、笼子了呢?
“摄政萧氏一向一脉单传,什么时候有旁支了?你再想想,他们到底是谁?”
林挽衣闻言一呆,怎么……
突然想到对萧凌天的评价,当今吟风摄政王殿下天人之姿、惊才绝艳,手握重权乃是当朝第一人,此事早已是天下皆知。
再想到刚才那位,沐浴过后换了件月白的长袍,冰蚕丝的面料上用金银两色锦线绣的连绵的祥云。袖口镶边,襟边绣着白梅,宽宽松松穿在身上,明明美玉一样的男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桀骜俊美。疏狂恣意,睥睨尘嚣,他若不是摄政王殿下又有哪个能是?
脑中轰然作响,如果摄政王殿下在此处,那么战云城战事一结束就因病修养、再未露过面的吟风女帝又在哪里?
好像又看到了那纤长秀美的手指,粉白的指甲闪着淡淡的珍珠色泽,倒比指尖夹着的棋子还要温凉纯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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