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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伸手扶上伽叶的发丝，感受着他所剩无几的灵魂气息，蓝凤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话太过于沉重，他……已说不出口。

“那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凤……也是知道的，对吗？”

在散尽所有神力和灵魂力的你，剩下的时间连一刻钟都支持不了……只是不多吗？眸底深如墨流，可这句话蓝凤并未问出口，又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抚弄发丝的手……却在细微颤抖。

“我死之后，凤被封印的力量便能恢复到八成，足以跟父亲回到十重天。到时，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嘘……伽叶，什么都不要说，这样就好……”说完，蓝凤慢慢从石头上下来，背靠石头，把伽叶紧紧的拥在了胸前。

“凤到底想做什么？告诉我，好吗？”

“伽叶，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爱我吗？”蓝凤并未回答伽叶的问题，却反问。

“会！”明明已经开始神识涣散，身体不听使唤，可伽叶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出口。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感受着怀中的身体开始虚化，蓝凤的手臂越收越紧。已经感受不到怀中的温度，可他还是那么环抱着，那姿势好像要把怀中人揉入身体里一般。

朦胧如纱，又似浓雾相照，伽叶的身体只剩一层薄薄的线形。

蓝凤没有低头看他，只是那么抱着。嘴唇紧抿，眼底的墨流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可伽叶的身体已经连那丝线形都保持不住，渐渐地，慢慢地自蓝凤怀中消散，消散，消散，变成了一粒粒白色的光点。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声音飘散而来。

“凤，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啊……”

“舍不得啊……”

“舍……不……得……啊……”余音一点点消失，最后回归于平静。

手扶石头站起，蓝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已空无一物，就连最后那点余温也随着风起而消失。眼睛阖起，睁开，漫步离去。

黄泉岸，血般殷红的彼岸花，阿修罗和伽蓝还在那里站着。没有任何言语，就那么望着无边无际的殷红花海。

踏步而来，蓝凤一步步走到他们身边站立。

“凤回来了。”说话的是阿修罗。

“嗯。”蓝凤浅浅的应了一声。

“为什么？”回答完阿修罗，蓝凤问一句。

阿修罗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蓝凤问的不是自己。

“因为我爱你。”回话的是伽蓝。他的眸底深处凝聚着一丝笑。可不知为何，看着却让人心疼且悲伤的很。

“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所以才有这修罗道一行。”蓝凤并未看伽蓝，只是凝视着前方。如果他此时能看一眼伽蓝，看伽蓝眼底的痛和绝望，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不必走那么多的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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