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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囚禁白门（第1页）

“呵…你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阶下囚怎么和人谈条件？”空青负手而立：“什么天下苍生？与蝼蚁有何区别？蝼蚁是死不尽的，苍生亦是。”

“你已然罪孽深重却仍不肯觉醒？”

“罪？凡人于我而言不过蝼蚁一般，我何罪之有？”空青俯视着柳行，说道：“人类在蝼蚁面前，便是神一般的存在，随手施舍点饭粒，对于蝼蚁而言便是泼天的富贵；浇一瓢开水，便是滔天的灾祸。生死祸福皆在一念之间，盛衰悲喜全凭随心赐予，如此是为神明。人于蝼蚁如此，我于凡人亦是如此。”

“你留在人间虚度千百年，仍旧执迷不悟为祸苍生，想必当初为你解开封印的人看到你如今模样也会后悔吧。”

空青眯起双眼，冷漠的眼神像覆了一层寒霜，声音清冷道：“就是因为你太过仁慈，今日才会被囚困在此。”

“你要我的仙体是为了救那个叫顾生的孩子？之前白扭扭回老家的时候，拜托我去看那孩子的阳寿，想必是你让的吧？顾生能活多久你心中有数，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看看我修炼到什么程度了？”

“没错。”空青点点头：“好在你没让我失望。顾生他等不了那么久了。”

“空青，你留我在身边八年，我们之间八年的情谊，你只是为了利用我引柳行入局？”白扭扭极力隐忍着，可她的声音还是带了哭腔。她十三岁遇到他，跟随他，受他的庇护与照顾得以摆脱病症，在盲卡游戏中活下去，空青于她而言，极其重要。

空青于她而言，亦师亦友亦知己，亦尊亦慕亦至亲。她尊敬他，甚至于仰慕他，却丝毫不敢爱恋他。不是不愿，不是从未，而是不敢。她知道他无法属于任何人，任何人都不配对其染指。直到顾生的出现，她能感觉到顾生是特殊的存在，是能牵动空青心绪的人。

白扭扭去接纳顾生，把他当作家人，顾生、三木、空青都是她的家人，这个家她极其珍惜。可如今，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情谊都是虚假的伪装，她其实早有察觉，但并不代表她能坦然接受。

“对，我只是利用你而已。一直折磨你的怨鬼其实是我在背后加持，就是为了将你困入盲卡游戏。对你所有的好和保护都是为了能让你在盲卡游戏中活下去，在我身边活下去，一直活到他修成仙体。”空青看了一眼柳行，又对白扭扭说道：“其实你之前看到的、猜到的，都是真的。我确实可以在盲卡游戏中随意召唤生门，也确实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些玩家的生死。我安抚你，只是为了防止你破坏我的计划。”

“空青！八年的时光对你来说只是弹指之间，可我有多少八年？这么久的时日里，你对我却只有欺骗。”白扭扭挣扎着、徒劳的挣扎着，她的眼泪汹涌，泣不成声：“空青，我尽管早就猜到这些了，但其实我的内心里还留有一丝期许。期许你能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期许你值得相信。”

空青没有丝毫动容，只淡淡说道：“现在告诉你一切也不晚。”

三木看着空青，压抑着内心的复杂情绪问道：“当你每次看到我对你死心塌地相信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明明是你杀了我父母，改变了我原有的命格，强行将我困于盲卡游戏，可我却对你感恩戴德，唯命是从。你是不是会觉得凡人就是这样愚蠢可笑？”

“我没有任何想法。和你们这些凡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几年，对我来说，算是一种新的体验吧。”空青居高临下，神色如常。

“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三木的眼睛通红，他对于空青的感情不比白扭扭少。空青于他而言，如兄如父一般。可此刻，这个伤害了他的人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这所有的感情寄托到最后全归于虚无，这比空青欺骗他、杀了他更加令他难受。

“愧疚？”空青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唇角略微上挑：“能与神明相伴，你们该感到庆幸。”

“是你杀了应观陈的父母！应观陈现在在哪？”深作悠子现在知道那个让应观陈父亲应殿炜走火入魔精神恍惚的满度神像的根源在哪了。

“他还活着。”空青饶有兴趣地看着深作悠子道：“我没想到你也会进入白门。”

“我是来找应观陈的！让我去见他！”

“你倒是个忠仆。“空青略微歪了歪头说道：“你既然来了，我便送你个礼物吧。”

空青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走到距离空青几米远的地方便停下脚步深深叩拜。

空青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

男人走到深作悠子跟前，抬手摘下了帽子。

男人的面容露了出来，他的左半张脸留着烧伤般的疤痕，眼神凌厉阴郁。

深作悠子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她真的想不起来，她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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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三木认了出来，这是在《消失的神像》那局游戏里的玩家，他在游戏里一路保护深作悠子，最终深作悠子为了救下应殿炜害死了他。

“好久不见。”郑浩努力笑了笑，牵起脸上的疤痕，只觉得更加狰狞。

“我可以让他的容貌恢复如初，是他自己不愿意。他说只有留着这瘢痕，他才能时刻想起被腐蚀烧灼的感觉有多痛。你们人类有时候确实有趣。”空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郑浩与顾惜道：“将他们和应观陈关在一起。至于顾生…顾生单独关在休思堂。”

“是不是…是不是所有在盲卡游戏中死亡的人你都可以复活？”深作悠子眼里泛起了光，此刻她的第一想法并不是害怕郑浩会报复，而是想知道死在游戏里的人能否复活。

“应殿炜你就别想了。他是死在游戏外的。”空青说道：“原则上我可以复活死在游戏里的一切灵魂，但只限于当场。当游戏结束清算完毕以后死去的灵魂就会转化为供养白门的养料，自然是复活不了了。”

“那你为什么救他？”深作悠子看着郑浩，此刻才想到自身的处境。

“我说了，凡人的生死不过我一念之间随意为之。算他运气好吧，恰巧那局游戏我想让他活，仅此而已。”空青摆了摆手道：“行了，带下去吧。”

郑浩和顾惜随即将白扭扭、柳行、三木和深作悠子四人转移到囚禁着应观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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