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军营,被一层薄雾笼罩。叶知秋独自站在营帐前,望着渐亮的天色。她已经连续三天无法入眠,每次闭上眼就会看到同一个画面:一支寒光闪闪的箭,直射萧远珩心口。
"三姐这是在等谁?"身后传来苏如意的声音。
叶知秋没有回头:"你来得正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去告诉萧将军,今日午时前,不要离开中军大帐。"
苏如意轻笑:"三姐这是占卜出什么了?怎么这般紧张?"
叶知秋终于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如意,你很清楚我为什么紧张。正如你很清楚,为什么会被安排到叶家。"
苏如意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三姐说笑了,我能知道什么?"
"比如姑母的事?"
苏如意身形一晃,转身就要离开。叶知秋却不急不缓地说:"太子之死,你知道些什么?"
"我"苏如意咬着嘴唇,"三姐为何这样问?"
"因为太子死于寒蛊,而你昨日去过西营。"
苏如意猛地转身:"三姐竟然监视我?"
"不是监视。"叶知秋平静地说,"我只是恰好看到。如意,你到底站在谁那边?"
苏如意沉默良久,突然展颜一笑:"三姐多虑了。我这就去告诉萧将军,让他午时前别离开大帐。"
说完,她轻盈地转身离去,背影像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但叶知秋知道,这只蝴蝶的翅膀上,沾满了致命的毒粉。
叶知秋回到营帐,取出龟甲。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每次占卜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但她现在顾不得这些。
龟甲落下的瞬间,铜镜中浮现出可怕的景象:正午时分,一支寒光闪闪的箭破空而至,直取萧远珩心口。箭上赫然缠绕着浓重的死气,与当初的寒蛊如出一辙。
"果然"叶知秋握紧龟甲,"那个西域蛊师并未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知昭掀帘而入:"三妹,不好了!"
"怎么了?"
"大将军召集众将议事,要在正午时分,在校场检阅三军!"
叶知秋心头一震:校场?那不是最开阔的地方吗?如此一来,萧远珩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大姐。"她强自镇定,"帮我准备些药材。另外"她压低声音,"让二姐在校场四周,准备些驱寒的熏香。"
叶知昭一愣:"你是说"
"寒蛊余毒未清,还会有变故。"
叶知昭点点头,转身离去。叶知秋则开始仔细推演校场的地形。以她现在的状态,最多只能再占卜一次。必须算准那支箭的来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正午,校场上已经聚集了数千将士。萧远珩一身戎装,正在检阅部队。阳光下,他的身影挺拔如松,丝毫看不出曾经中毒的痕迹。
叶知秋站在人群边缘,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叶知暖已经在校场四周点上了熏香,淡淡的药香飘散在空气中。
"三姐。"苏如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我已经告诉萧将军了,可他说军务要紧,不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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