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藤原印季望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股诡异感突然升起,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的曾祖父肯定早就魂归故土了,若是还活着,岂不是成了不死的怪物。
顾己缄默不语,站站原地静静瞧着他,仿佛透过他的眼睛再瞧另一个人或者是另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顾己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环视一圈周围,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上一代欠的债,他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也得给我还。”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蕴含一股冲破一切的气势。
“所以这就是你跟着陆续返回阿尔国的理由?”
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回头望去,只见一老人佝偻着腰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渡边左一。”顾己看着他的面容,有些疑惑的说道。
许久不见,他的头更加雪白,一双眼睛已经凹陷进去,他依旧穿着那身整洁的中山装,在身旁人的搀扶下勉强走来,明明比赛之前,他还在台上精神抖擞的站着给众人打气,这才几日不见却变得如此苍老。
“我原以为一百多年过去了,你的仇恨也早随着时间而消散,没想到你竟依旧执着于此。”
“执着?”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顾己不禁笑出声来,
“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我的家国仇恨一笔带过,然后还很惊奇的认为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我还想着要报仇。”
笑意戛然而止,
“你莫不是老了,脑子也不好吧!”
她仇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死气缠身的老人,为了按耐住自己想要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将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都过去这么多年,阿尔国当年犯下的错误,早在当时就已经得到了惩罚。”
“惩罚?谁去惩罚,那么多怪物被你们创造出来,期间又死了我多少同胞你有算过吗?”
简直要被这人的言论气笑,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他直接大吼。
“你们在我的国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简单单一句一百多年过去,你应该放下仇恨,就这样过去了?我真的,现在看见你们这些面孔就恶心。”
“烂人就得要永远烂在地里。”
“可是当时参与战争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又找谁报仇呢?”
顾己晃了晃头,她在原地来回踱步,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全部望向她。
突然,她停下脚步,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望向他们,
”这不阿尔国还没亡国嘛!“
藤原印季神色大变,今日的阳光如此之好,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少女竟然在战争时期就存在了,而她如今来到这里,是为了让整个阿尔国给她陪葬。
是了,自从她来到基地之后,外面的世界仿佛就变了个样子,人吃人的惨状不断上演,他开始胡思乱想着,身体像是坠入了冰窟,冻得他瑟瑟抖。莫不是,就是眼前这个人操纵的一切。
藤原印季脑海一团乱麻,突然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朝着顾己阴狠的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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