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炸成空腔的奥米被痴缠稚指用蛛丝重新拽住,拖拉着像在拽一块破布,拖到场地边缘。
奥米狼狈地站直身体,用手捂住自己胸口的大洞。
“是、是我输了。”它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一瞬间几乎错认为自己是在与嘉莉交手,居然在另一个人那里体验到了在战斗博弈中被完全压制的感觉。
“你...你很会打呀。”它也只能这么说了,顶着紊乱的魔力勉强动作,将一只痴缠稚指塞进胸口。
那只痴缠稚指在它的胸腔内迅速结网,将会顶替掉它损坏的那枚虫苞,虽然产生魔力的效率一时半会不会太高,但起码堪堪顶用。
卡林看向嘉莉。
嘉莉轻轻拍了拍手,从那张怪异的人形椅子上起身,走入比试场地。
“卡林,尽管我事先已经自认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你还是让我感到惊讶。很奇怪,当年在防灾特训的时候,你应该与忒娜在一起吧?我竟从没都没有关注过你。”
“老师,造就我的不是天分,而是生存。”
嘉莉长叹一口气:“我能想象你们这些孩子当初面对乱世时的无助,但我的心已经抛弃了怜悯和同情。”
“老师,如今你已经没有心了,只有虫苞而已。”
嘉莉叹息:“你是这样想的吗?可翠河石畔的星辰魔力如此难驯,桑女族在此能走的武学道路,我在十年前就已经走到了尽头,却已经无力对那场灾难起到什么作用。”
“唉,我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当年也只想着保护剑道馆里这群六神无主的孩子,不知不觉便再也难以向外面迈出脚步了。”
明明是最强的武者,却不妨碍她是一个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女人。
学生们也曾期盼过救世主降临,这位在当年被诸多学生期望成为救世主、苦苦寻找几年的老师,甚至一度被不少学生当作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希望,只要能找到她的所在,就能找到末世中的理想国。
“所以,我一直躲在这里,苦心修炼。”
卡林听着嘉莉的自白,心里有一点点无语。
本性难移,也许这就是最强的“缚地者”吧。
但在满目疮痍的世界里,任何人也都无权要求他人为自己贡献和牺牲,他们得靠自己,这是后来现实教会他们的道理。
“我想,虫苞就是虫子的心和脑,如果将来我足够强大,也许能重新改变这个世界,就会将原本抛弃的那些东西全都拾回来。”
它用悲天悯人似的目光注视卡林:“但我的学生呀,若是我尝试六度异虫化,于你而言恐怕只是变成了更恐怖的怪物,你会阻止我吗?”
卡林神色漠然:“老师,你不妨尝试去六度异虫化吧,如果不向前迈出脚步,什么都不会发生改变,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做何反应?我们究竟会不会去阻止你呢?”
嘉莉突然展颜一笑:“这就是自磨难中锻造的决心和意志吗?老师并非想嘲笑你,但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打算如何在切磋中击败我?”
嘉莉腰后挂着蛛合伞,走到了会场中心,伸出自己的手。
它左手五指如拨琴般弹动,纤细的蛛丝蔓延出去,场馆尽头那张用两个人体合抱拼接的“人体工程座椅”,咔咔松开拥抱,恢复成两位两米个头的女性寄生者。
原本被嘉莉当作座椅扶手的头颅上,各长着一对漆黑的弯角,看形貌是五度君盔虫,但逸散出来的魔力质量只有四度异虫化的水平,因为被嘉莉的蛛丝长期强行操控,使得它们的虫苞遭受了损失。
这两位被嘉莉以傀武术操纵的傀儡,步态自然地走进场地,站在场地后段,看起来栩栩如生。
“加油!卡林先生!”
艾尔莎坐在观战席上,将影狼当作沙发,兴致勃勃地拍手为卡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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