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荀殷至。
他看着我憔悴的面容,心疼地皱起了眉。
他以为我因熬夜制新香而疲惫不堪,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离闻香宴还有段时间,你又熬至深夜,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吗?」
我轻轻挣开他,捕捉到他衣袖间隐约的脂粉香,那是清冷的梅花香,与我的常用的香粉截然不同。心如明镜,佯装无意试探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上的香味有些特别?」
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可能是路上沾染了些味道。」
我心中冷笑,淡淡看像他,故意道:「你可曾认识一位名叫婉儿的女子?」
殷在听到我的问题后,脸色微微变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提及婉儿的名字,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才开口回答:「我并不认识什么婉儿蓉儿的,你知道的,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难以掩盖其中的一丝心虚。
我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我以为我了解他,但现在却感到陌生。
我努力压抑心中的疼痛,突然不想忍了。
「她可说是你的女婢」,我淡然道:「长得花容月貌,让人见之忘俗。」
他默然。
我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将一切一股脑地说出来。
「我已经打听了婉儿的身世。」我的语气坚定而冷静,「虽然身为罪臣之后,但曾经也是大家千金,三个月前被朋友赠与你。」
我看着他逐渐变得僵硬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继续道:
「在你与婉儿初识时,我正沉浸于父亲的离世之痛;在你陪伴婉儿吟诗作对之时,我在为秦家制香坊的事情忙碌。」
「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却背地里与她有染。」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想要辩解,却被我打断:「你不用否认,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这就是全金陵都知道你荀大少爷对我的一往情深?。
我们两人陷入了僵持。气氛紧绷到极点,似乎一根细线随时都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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