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目堪称圣元大陆uc震惊体+咆哮体,当时就吸睛无比,将一众喧嚣统统盖了下去。
连杨雄都诧异,柳预如此罪大恶极?
贡院不少人,将幸灾乐祸、揶揄嘲讽、充满恶意目光投向柳预。
柳预,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焦点。
只不过,这次不是艳羡,而是嘲讽。
所谓墙头草随风倒。
过去柳预在田洪凤当主考官时,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呼风唤雨,好不爽快。如今却风向骤变,有了杨雄公然打压、谁还看不清楚柳预风向不利?
这世人,都喜欢锦上添花,谁会雪中送炭?何况在杨雄的威压下,这些秀才考生还要考取功名,谁敢与主考官对着干?
眼看柳预遭受众人冷嘲热讽,白眼相向,杨雄更是暗暗得意。
他瞥了柳预一眼:“某些人,天天口不言圣人之言,行事不法先王之法,依仗三寸不烂之舌、巧言乱德、惑乱人心,在老夫面前,铁面无私,绝不容情,更是不可能蒙混过关、钻营高位。”
杨雄浑身凛然正气,傲气冲天:“本夫子,既然是大唐文坛领袖、又被皇上太后点位钦差主考,便要弘扬正气、铲除邪恶、选拔行为端方、品行正直、循规蹈矩的人才,贬斥那些哗众取宠、巧言乱德、沐猴而冠之徒。”
他厉声道:“有才无德,非我族类,不配做读书人,更不要想在我手中取得一丝一毫功名。”
不少滁州士族学子,纷纷跳脚大骂。
“就是,就是!”
“我等早已看不爽此人,请主考官将他逐出考场,不许他再参考。”
“此人其罪甚大,何曾有半点功劳与我大唐?怎么配【镇国秀才】?我呸!”
“朝廷应该将他抓起来,交给有司调查罪状,再明正典刑。”
之前对柳预多羡慕妒忌恨,吹捧多恶心,如今拉踩就多疯狂多嚣张。
一眨眼功夫,柳预已然从万人敬仰的诗仙、神童、英雄,沦为万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臭不可闻。
杨雄嘿然冷笑,整好以暇,暗中观察。
他当然清楚,皇帝不可能允许他驱逐柳预,不让柳预参加乡试,更不可能真的将名满天下的柳预落榜。
柳预名气太大了,名满天下,当真出走十国,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大唐乡试不取他,连皇太后那边都交代不过去。
他要的只是搞心态,羞辱柳预,让柳预重压之下失态,失去平常心。要么考试发挥失常,给他口实,放在取士的最后,要么失去理智、与他主考官发生冲突,授人以柄,正好可以随便拿捏处理柳预。
“嘿嘿,此子少年得志,年轻气盛,想必禁不起激将法。老夫五次三番,羞辱与他,时间一长,此子受不得气便要发作。我正好以主考官身份,将他驱逐出考场,哪怕田洪凤也难救。”
“事后,哪怕皇上和朝廷再补救,补授他功名,也不是名门正路考上的举人。也不会被士林承认、接纳。”
杨雄算盘固然打得贼精,可惜柳预完全不上当。
柳预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写着文章。
他才气纵横,大笔一挥,一篇文章一蹴而就,被他挥洒自如,写地酣畅淋漓。
柳预眉头一挑,端端正正写下了一行题目。
“【上胡为不法先王之法】?”
柳预最近并没有练字,但经历丰富,诸多激战后,感悟颇多,在书法上竟然有所突破。
他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糅合了法家严正刚毅、万夫所指却不易其志的笔挺坚毅,更多了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本真意味。
连杨雄看了柳预的笔法,都暗暗吃惊,田洪凤更是暗中叫妙。
“此子游历天下,果大有长进。”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杨雄吟诵柳预的开头:“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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