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打电话时,只说莫杰涉及到孙春苗的案子,所以莫杰来时信心十足,可他没想到两件事,一是他爸记了账本,二是许天在小丈村找到了他的工作证。
此时他呆呆看着这两样东西,表情一点点崩溃,好半晌才说:“其实到车站时,我有想跑的念头,可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早没事了,没想到苗苗居然保留了我的工作证,她可真行啊。”
许天道:“这工作证是苗苗的生父保留下来的,苗苗把工作证和你的打火机扔进水里,因为有箱子,沉底慢。等苗苗走后,她生父把东西捞了上来。”
莫杰更傻眼了,“什么?苗苗还有生父?怪不得,我就觉得她爸对她不怎么样,原来是这样。”
宁越摊开笔录纸:“说说吧,你是怎么认识苗苗的。”
“我爸都招了吗?”
宁越含糊道:“不然我们怎么会跨市直接抓捕你?”
“这小老头记什么账本啊?他一开始还骂了我一顿,让我去自,可后来收钱不是收得挺高兴吗?”莫杰十分恼火,“苗苗又从哪儿冒出个生父?见了鬼了,看来我今年是流年不利啊。”
许天把那本工作证往前推了推,“证据确凿,苗苗的生父一直在盯着苗苗,这才能把你的东西捞上来,而且他智商有问题,什么都瞒不住。所以我建议你别再绕弯子,也别再抱怨,赶紧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就是个冤大头,以为苗苗是纯情少女,帮了她的忙,结果被他们一家人缠住,没完没了。”
宁越:“你跟她到底怎么认识的。”
莫杰脸色十分难看,大概也知道这次逃不过去,他叹口气:“我回豫北看我爸,在车站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在拉扯,我还以为她遇到了流氓,就过去帮忙。等把流氓赶跑,她说要谢我,还要请我吃饭,我觉得很投缘,也就跟着去了。这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许天:“你当时就对她有好感,甚至想追她?”
“也说不上吧,反正就是觉得她很好,长得也漂亮,看着很清纯,我当时单身,正常谈恋爱有什么问题?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车站附近的暗娼,她爸妈知道我的身份后,又租了个好点的房子,编造了各自的工作,想骗我娶苗苗,可苗苗直接跟我说了真相。”
莫杰说着说着突然拍了下桌子,“你们能想象吗?她爸妈居然让她出来卖,还说赚了钱给她做嫁妆,其实都被她爸赌钱买酒了,这可怜的丫头居然不知道反抗,我说要替她报警,可她不肯啊,她说家丑不可外扬,还说那是她爸妈,她不能送他们进监狱,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后来呢?”宁越问。
“后来我很同情她,给过她两次钱,让她别干这个,还想帮她办通行证去深圳,可是这姑娘太懦弱了,一直都没行动。而我却因此被她父亲孙凯盯上,屡次勒索。”
许天问:“勒索钱物?还是让你帮他平事?”
“都有,不止一次。他在我跟苗苗约会时,
偷了我的工作证和打火机,说我要敢报警,或者不帮他,就会告到纪委去,说我嫖|娼,让我爸抬不起头来。”
莫杰长叹一声:“我能怎么办?只好帮他,结果他胆子越来越大,居然开起了赌场,还被抓了,这次我管不了,又怕他把我说出来,就跟我爸坦白,我爸虽然生气,但还是帮我解决了这件事,从此被我拖下水。”
莫杰后悔万分,“如果那天在车站我冷漠一点,或者晚下车一会儿,跟孙春苗错过,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也不会连累我爸。”
许天无奈道:“你不是说你爸后来收钱收得很开心吗?你是起因,可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没坚守住原则。”
宁越说:“莫杰,接着说吧,从这件事开始,你们就收钱帮着免罪减刑?谁联系的?怎么操作的?”
“我又不在豫北工作,后来的事我都不太清楚,而且孙春苗的事让我爸跟我冷战很久,后来我才知道孙凯更猖狂了,直接去威胁我爸。等我再回来,你们刑侦队那个姓田的队长成了我爸的狗腿子。”
许天马上问:“田元凯?他说遇到了劫匪,还开了枪那次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我哪儿来的枪?反正你们已经在查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只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去帮孙春苗,更不该跟她上床,还把东西丢了,给了他们把柄,其他事我都不清楚,苗苗跟我说过,她会把东西偷出来毁掉,不会让她爸妈再勒索我,所以我才敢来。”
莫杰说着看了眼那本工作证:“可没想到这东西还在!”
宁越又给他看了吕新和她姨父朱辉的照片。
“认识这两个人吗?”
莫杰皱眉,摇头道:“没见过,也是暗娼吗?这一行真是越来越猖狂,真该再严打一次,不过这女孩看着气质很好啊,也是被她爸爸逼的?”
许天看他神情不像撒谎,可她还是疑惑:“不对啊,如果你什么也没做,只是被勒索了,在车站时,为什么会有逃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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