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散布在孙吴境内山区的山越人阻险割据,甚至北联曹魏,反对孙权向南方内地山区扩张。孙权与山越进行过多次战争,后来几十年中,才将山越人大部分纳入吴国的编户齐民里。”萧然点头,继续说道。
这其中山越的来源和族属,有不少争论。翦伯赞等人认为山越人是秦汉时期南方越人的后裔,其中又有山中土著说,吴越遗民说等等。然而唐长孺等史学家则认为他们是占山为匪,或是久居山中避乱的普通汉人后裔,如《桃花源记》描写的相差不多。但山越作为一个占地广阔的分散军队来说,是同族之人的可能性很小,更多可能是战乱下混杂在一起的百姓。
这也是孙权难以将山越驱逐离开东吴的原因。
“到嘉禾二年,孙权封割据辽东的公孙渊为燕王,派几位将领官员率领装载金银财宝的船只,试图让辽东接受孙吴的封爵,结果使者被公孙渊斩杀。此后孙权又数次攻打魏国都是无功而返。”
“这些你多少都知晓,后面我要说的就是你这次病逝之后的事。”
诸葛亮又为萧然续上茶水,“麻烦萧先生详细说说。”
“公元241年,东吴赤乌四年,孙权的长子孙登去世。次年,孙权立三子孙和为太子,又封四子孙霸为鲁王。因他非常宠孙霸,引发两者之争,朝中大臣也分为两派。其中陆逊也因卷入此事而遭到斥责,最终忧愤逝世。后来,孙和被废,孙霸被赐死,孙权将幼子孙亮立为太子。”萧然一口气说到这里,见诸葛亮有所意动。
“诸葛先生想说什么?”
诸葛亮笑笑,有几分惋惜的开口,“我曾听闻过陆逊的才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
萧然道:“当时,孙和同孙霸争夺,朝廷内外官员大多派遣子弟侍奉两人,全琮写信向陆逊告知情况,陆逊认为这些支持两宫势力的子弟必会各自结成派别。而全琮次子全寄为孙霸宾客,陆逊回信劝其学金日磾杀子以防羞辱家门。全琮心生不满,因此积怨渐深。没多久,全琮父子称陆逊之甥顾承曾串通陈恂,并且谎报战绩谋求高位,致使顾承和他兄长被流放。”
“在孙权孙和关系恶化后,孙和役使曾藏于孙权的床下,听到孙权谈论想换孙霸为储。孙和秘密召见亲信陆胤,让他请族父陆逊为自己申辩。太子太傅吾粲也多次与陆逊互通消息。所以陆逊屡次上疏陈述嫡庶之分,又请求面圣。孙权察觉其中问题,先后将几人审问。陆逊虽未立即被问罪,也被遣使责备。在狱中,杨竺招供陆逊二十条罪证,陆胤又对孙和的存在不发一言。陆逊不胜愤忿,忿恨而终,也有记载他是自缢而亡。”
这件事,陆逊是真的冤。
陆逊完全就是被太子所利用,最后还被牵连责备,也难怪气死了。
诸葛亮神色复杂,“真是可惜。”
“他现在还没死,你要是拿下东吴,也许可以让他投降于你。”萧然随口说道。
诸葛亮同样有想法,不过事情还需谋划。
重新回归正题,萧然继续道,“太元二年四月,孙权病逝,年仅十岁的孙亮即位,由诸葛恪等人辅政。不久,爆发了东兴之战,曹魏以司马昭为都督,率领诸葛诞等领兵直逼东兴。孙吴以诸葛恪为统帅,迎击向东兴进攻的魏军,魏军惨败。”
“建兴二年,诸葛恪征淮南失败,被孙峻等人所杀,东吴大权由孙峻掌控。三年后孙峻病死,将权力交给他弟弟孙綝。随后,孙綝嗜好杀戮,杀害了孙吴的重要将领吕据、朱异等,长久的内争也使东吴国力遭到严重削弱。”
“又到了太平三年,孙綝废黜孙亮,扶持孙权第六子孙休登位。孙綝与其兄弟五人,皆管理禁军部队,他们的权力远远超过皇帝。但很快孙綝被孙休联合张布等人杀死。孙休在位时,颁布良制,善待百姓,却没能让东吴得到根本改善。”
“紧接着元兴元年,孙休病逝。这时蜀汉刚灭亡,交趾又叛吴降魏,至此东吴完全处在魏的包围里。东吴内部不稳,想要立年长的君主,众臣就推荐孙和的儿子孙皓即位。”
曹魏动荡之际,东吴也同样在更迭改换。
诸葛亮叹息,“先帝子嗣稀薄,此事不及曹操和孙权。”
“没有子嗣之争,却有朝臣掌权,说来说去,都是皇帝掌控不了手下之人。”
萧然忽然说道,“诸葛先生,你认为刘禅真的能在你的扶持下夺得天下吗?”
营帐中陷入沉默。
诸葛亮心中动荡,片刻后,神色平静的开口,“萧先生,东吴后事可否继续说?”
他没有回答,萧然笑笑也没继续追问。
“后面不过是东吴的苟延残喘。孙皓在即位初期,曾一度施行善政,可惜都是假象,很快他的残暴一面就开始显露。孙皓对臣民残忍无道,自己则骄奢淫逸,导致民怨沸腾。幸有陆抗、陆凯等重臣才让孙吴得以继续存活,同时东吴不断向晋发动战争,孙皓亲率大军屯驻东关,令吴军攻打晋国多地。”
“虽说孙皓不断攻打给晋朝带来困扰,但也给东吴带来沉重负担,并遭到江东士族反对。陆抗等认为孙皓连年发动的战争得不偿失,并且也无法改变现状,可孙皓丝毫不听劝。”
“建衡三年,东吴收复交趾,后又平定了扶严夷。再往后,西陵督步阐因畏惧失职,占据西陵城投降晋国。东吴派兵救援步阐,与晋军对峙。对战中,有将领投降,陆抗利用投降者提供给晋军的情报,连夜调整了军力部署,在次日击败晋军。”
东吴和晋国的兵力差距极大,国力衰弱,有将领投降再正常不过。
“东吴此番不过是负隅顽抗,司马懿的子孙称帝,又灭了我蜀汉,手中将士众多。”
诸葛亮分析着局势,已经出东吴的结局。
再加上东吴皇帝孙皓不算明君,晋国一统天下已是定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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