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老郑扶在膝盖上的手明显有点抖了,许文博注意到老郑的手狠狠蹭了两下汗。“不是,哎,不是,我是和彭春打了一架,但我没杀他啊。”许文博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虚掩的门边漏出了霞子衣服的一角。
“哪你为什么和彭春打架?”
“因为他,他赌博,赌输了就,就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他就拿厂里的钱出去赌,为这事我们吵过好几次了。”
“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赌博的是吧?”
“你这是啥意思?”老郑这会儿眼睛都睁圆了,许文博发现这时的老郑已经完全褪去了初次见面时小老板面对警察的害怕心理,明显的树立起了心理防备的城墙,也许是因为杜炘已经渐渐触及到了问题的关键。许文博知道,杜炘要打出那张刚刚他们都发现的王牌了。
“哪为什么目击证人说后来有一个姑娘冲上来拉架呢?是吧霞子?”杜炘虽然看着老郑,但最后一句话明显问的是一直在门里听着的霞子。
“这时我和老彭的事。你扯上霞子干啥?”老郑眼看着霞子犹豫着探出头来,站起来挡住杜炘的誓言,一边对霞子说“没你啥事,回去歇着去。”杜炘也站了起来,光线无法穿透杜炘高大的身材,压制的阴影整个笼罩了老郑,许文博坐在一边已经预感到了也许这将是一个悲剧的故事。
“霞子,为什么你的耳朵上面只有一个牡丹耳钉?”老郑听完杜炘的问题整个人都有点抖,但仍然坚持的瞪着杜炘不说话。杜炘看屋里霞子仍然没有反应,不得不下了最后一刀。“为什么我们在发廊的芊姐耳朵上面看到了一只一摸一样的牡丹耳钉?”
屋子里传来重物靠在门板上的声音以及隐约的哭声。老郑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重重的摊在桌椅上,再也撑不起力气对抗杜炘。许文博知道,杜炘已经成功的打开了老郑夫妻的心理防线。
“老郑,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呵,能怎么回事呢?我已经四十多了,霞子和我是去年认识的。霞子是个命苦的。在她小的时候人贩子看她长得好看就把她给拐了,卖到山里面给人家做童养媳,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总挨打。好不容易,有一次逃了出来,结果又被抓了回去,他们给她灌了药,嗓子也哑了,腿也打折了。就这样,霞子实在没办法就找机会跳崖寻思。结果正碰上我下乡收苹果,就这么着被我给救了。后来我们一来二去的就对上眼了。本来我也没想到霞子能看上我这么个半老头子。可霞子说她不在乎,只想要个对她好的。我们好不容易就这么着过了几天好日子。”老郑的脸上难得漏出了天底下所有人被爱情滋润时共同的幸福表情。
“老彭,老彭哪个混蛋玩意。前几年我们刚出来的时候还好,大家都怕了过去的苦日子,辛辛苦苦的能挣钱养活自己就行,好不容易厂子也有点起色了,我们也买了新机器。谁知道,谁知道这时候哪个王八蛋染上了赌瘾,第一次一个晚上就搭进去八千,回来找我借钱还说能赚回来。毕竟这么多年感情,我也没啥亲人,能不管他吗?结果就是一次一次到现在,厂子别说赚钱了,就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这也就算了,霞子她是能吃苦的,不指望我赚多少钱。但是,但是彭春他真不是人哪……”老郑双手捂着脸,被朋友的背叛压垮的肩膀蜷缩成一团。声音里已经溢满了哭腔。
“那天,我在菜场碰到芊姐,看到她耳朵上居然带着霞子从小带到大的牡丹花耳钉,我就问她在哪捡到的想要回来给霞子。结果她居然嘲笑我穷疯了,这是彭春买来送给她的。我,我回来问霞子才知道,才知道彭春这个混蛋玩意竟然过来占霞子的便宜,还拿走了霞子的耳钉。妈的,我这么对他,他怎么能干这种不是人的事啊?”老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那天晚上我就问他,结果结果他居然说霞子,霞子她本来就是给人睡的。”老郑终于哭的说不下去了。
“彭春是我杀的,你们把我抓回去吧!跟老郑没有关系。”许文博看霞子慢慢的从屋里走出来,脸上还留着哭过的痕迹,瘦弱的身体像是随便一阵风都能吹走。但是她看向老郑的眼神却是温柔而坚定。
老郑看到霞子走到桌子这边才反应过来,一把把霞子拉到身后,“瞎说什么呢?警察同志,你们别听霞子瞎说,彭春是我杀的,把我带走吧!你们看她连个小鸡子都杀不了,她杀什么人哪!”
“郑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郑哥能遇到你,能够和你过这些安稳日子我好开心,郑哥你就让我去吧。彭春是我杀的。”
杜炘和许文博此时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两人仍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杜炘打电话通知春秋来人把老郑夫妻带走。
同一个问询室,上一次进来的是芊姐,而这一次则是霞子。坐在对面的同样是张龙和杜炘。张龙已经听杜炘转述了大概的过程,同情的看着对面这个不到20岁但经历了太多磨难的姑娘。
“你说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
“彭春是我杀的。”霞子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来来去去只有这一句话。
“霞子,如果你这样不配合,哪我们只能去问老郑了。”果然,当杜炘提到了老郑,霞子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没有老郑什么事,都是我,彭春是我杀的。你们别去找他。”霞子激动地说。
“所以,霞子,如果你不想老郑有事的话就实话实说,哪天晚上你和彭春为什么会去工厂,彭春又是怎么死的。”张龙一边记录,一边鼓励霞子。
沉默了一会,霞子沙哑的嗓音终于开始复述悲剧的那一晚。“那天,我拉着老郑往回走,我没见过老郑那么生气,我知道我给老郑丢脸了。老郑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不能让他丢人。我知道我得把耳钉拿回来。所以我就用老郑的手机偷偷打电话给彭春,约他在工厂见面。晚上等老郑睡下了,我就透透到了工厂。我下跪求他把耳钉还给我,我给他磕头。他说行,只要我陪他睡觉,还把我摁在墙上。我不愿意。这时候,我居然看到老郑在门口看我,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女人啊,我,我就一着急我就把彭春推开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他就倒了,就倒在机器里。然后机器就动了……”霞子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种血液溅在脸上,手上和身上的感觉还在。
霞子把自己紧紧的团成一个团儿,小声的说,“老郑是唯一把我当人,对我好的人,你们不要找他,是我的错,彭春是我杀的。”
下午的残阳透过问询室的窗口洒了进来,洒在了霞子的身上,晕出了一层光圈。可张龙和杜炘都知道这只是假象。在这个小姑娘的生命中,老郑是她唯一的阳光,可现在,这唯一的阳光霞子也无法享受了。
许文博和赵虎正在2号问询室看着老郑,自从坐进了2号问询室,老郑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许文博知道,老郑一方面是作为普通人受不了有人亲眼死在自己面前的压力,另一方面老郑是真的爱霞子,这样霹雳的变化老郑需要时间接受。
“给我来口烟吧。”老郑开口了。“我和霞子准备要个孩子,所以把烟和酒都戒了。现在……”老郑苦笑了一下。
“老郑,现在你只有把实情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到你和霞子。我认识不错的律师,我可以把她请过来帮霞子做辩护。但首先你要告诉我实际情况。”
“实情,还能有什么实情。哪天晚上霞子以为我睡了,可是20多年的兄弟这样搞我老婆,这样对我,我能睡得着吗?养条狗也好过这样啊。所以霞子起身我就感觉到了。”老郑深吸了一口烟雾。“我就跟着霞子来到了工厂,因为前门被锁了,我就绕到后边去,进去就看到彭春哪个王八蛋把霞子压在墙上占便宜。”老郑狠狠的把烟头摁断。“霞子一把推开哪个王八羔子,也是老天爷收他,我看着他自己绊了自己一脚,就倒进机器里了。”
“哪机器是谁开的?”许文博问到关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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