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姨娘生了一子两女,你是那个最小的。"
平缓的声音在温幼宜的脑海中炸开,炸的她落在腹部的手猝然收紧,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低垂的眼睛有些泛红。
"皇上应是记错了,姨娘只生了我跟哥哥两个孩子。"
皇上低笑出声,从手边的一叠奏折中抽出最底下的一封递给身侧的德顺,"去给王妃瞧瞧。"
德顺捧着奏折走到温幼宜身前,躬身双手奉上,温幼宜抬头瞧了一眼,"臣妇不过一介妇人,翻阅奏折乃是死罪。"
皇上淡淡的哦了一声,扫了一眼仍旧躬身的太监,"德顺你念给王妃听。"
德顺应是,走到温幼宜身侧,翻开奏折用极为平和的语气诵读上面的内容。"天元皇室自建国以来,所生公主皆为并蒂花,无一例外。"
"卫家卫九郎夫人几十年前生下两个女孩,其中一女生下来便被溺毙,其中缘由并不可知。"
"温家十六年前在翠林十里买了一处庄子,十一年前有一桩惨绝人寰的虐童案就生在那里,随后你便被温家老夫人带回温家老宅,一年后方才回京。"
一件件事从德顺的口中吐出,温幼宜转动茶盏的动作逐渐顿住,低垂的眸子终于是缓缓抬起。
端起茶盏放在唇边,一点点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直到将茶盏放下,德顺的声音方才停止,捧着奏折重新走回皇上身侧。
皇上看着她将茶盏放下,抬起一双黑眸极为平静的回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并不起眼的小事。
"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但我这双眸子打小就是黑色,并不是传说中的异瞳。"
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礼仪学的这般好,喜怒不形于色这点比他这个帝王还要精通。
抬手示意德顺给她添茶,"东平王说,朕的四公主是你害死的。"
"臣妇与四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冒着杀头之罪对公主动手?"温幼宜将茶盏放下,眉头紧紧凝在一处,像是不明白东平王为何这般非议自己。
本还温和的脸色不知想到什么,瞬间变得涨红,带着难掩的怒意,撑着小案几快起身,几步就走到殿中,径直跪了下去。
"四公主之事,臣妇知道的并不多,还请皇上准许细查此事,还臣妇一个清白。"
皇上笑着起身,隔着龙案看她,"快起来,身子重跪来跪去的做什么。"
德顺立即上前将人扶起来。
温幼宜刚刚站定,耳边就传来略带笑意的声音,"你也是朕看着长大的,什么品行朕最是清楚,四公主之事的前因后果朕一清二楚,只是朕不知道东平王为何对你的敌意这般大,按理说,你们两家是姻亲……"
低垂的眸子动了动,泪水逐渐在眼窝中蓄满,缓慢的抬起头,哽咽着声音回答。"皇上不是已经知道十一年被虐杀的女童是何人了吗?"
"是你同胞姐妹,拥有那等神奇驭兽之术的人。"皇上的身子朝前倾斜。
"是,是我阿姐,只是她虽有一身血脉,却无人教习,父亲为了保护她,将她藏了起来,并打算一辈子养着这个女儿不嫁人,谁成想十一年前竟不知为何被人凌虐致死,放干了一身血。"
温幼宜脚步踉跄的被德顺搀扶住,眉眼之中都是悲切,"父亲与兄长查了十年,却也只是查到当年东平王曾在阿姐遇害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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