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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什么是爱（第2页）

“嗯。”

顾醉眠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并没有马上休息，她拿出顾遥知曾经送给自己的海棠簪子，这是当时江煜送给自己的簪子时，顾遥知将江煜的簪子丢了，然后给了这个。

那个碎掉的簪子他还收着吗？像自己一样，虽然没有光明正大的带着，但会深藏于心一样得天天念着吗？

顾遥知，你会吗？

今夜接受的东西太多了，顾醉眠一时之间难以入睡，天气也渐渐和暖，雪已经下完了，这是去年的雪，下到了今年开春，那么今年的雪，顾醉眠还能看见吗？

如果能看见，那么能不能和他一起看，一起在九华派那道长长的走廊里。

如果是从前，顾醉眠或许还能确定，但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了爱意了，感受不到来自顾遥知的爱意了。

顾遥知回到顾相府后，他站在空地许久，雾中想让他去休息，雾中知道他不会听，因此就不再打扰他片刻的宁静。

顾遥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好像他以前有过，但现在没有了，于是他渴望寻求一个答案。

“夫君。”是水仙的声音。

水仙虽然被禁足，但顾遥知没有明确下令，因此她还能在顾相府里自由活动。

“你有爱过一个人吗？”顾遥知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水仙愣住了，但她随即就说，“当然爱您了。”

“哼。”顾遥知甩开她的手，“你我相处时间甚短，你说这话未免太过虚假。”

水仙正色道，“夫君又怎知这是假的。”

“一个为自己取名为水仙的人，她会或者说，她能随随便便爱上一个人吗？”顾遥知的通透是水仙没有想到的。

“夜太黑了，妾身怕自己的回答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遥知看出来水仙愿意告诉自己实话，于是他许诺道：“今夜你所说的，我都不会当真，日后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你如何。”

“好。”水仙看向天空，属于她的月亮早已消失不见，她收起情绪说，“我，或许爱过。”

回忆对水仙而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那个时候我父亲是地方六品大臣，官职不高，但养活我们一家老小绰绰有余，虽比不上那些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姐，但也是锦衣玉食出身，那个时候我父亲有一门生，仪表堂堂，文采不凡，他得了我父亲的举荐才有了入仕途的机会，不过我也承认，他的平步青云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不管是靠知识还是美色，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为了能娶太守的女儿，不惜污蔑我爹，顾相大人，您瞧瞧，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父亲是他老师，举荐他入仕，我是他自小有婚约的未过门妻子，可是他为了一己私欲，在他的老丈人面前栽赃嫁祸我父亲，我原以为这样漏洞百出的举报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可是我父亲一生清白，他不站队，所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六品小官，从前他为我写诗，为我作画，对我许下的承诺，呵呵，我不曾忘记的爱，如今都成了恨。”

水仙说了一大堆，与其说是回答顾遥知的问题，不如说是自己埋怨那个人。

顾遥知面色冷漠，他体会不到水仙的痛苦，只是他确定的是自己不成为那样不堪的男人。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夫君也要早点休息。”水仙情绪恢复得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个娇滴滴的夫人，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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