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都瞧着他，“奶奶家的汤圆有黑芝麻花生馅儿的，还有红沙馅儿，白糖芝麻馅儿，更有开胃的山楂泥馅儿。”
谢朗真的惊了，没想到有这么多口味儿。
他无意识咬手指，眼巴巴望着老两口，“奶奶，我每种都想尝尝，可不可以啊。”
“可以啊。”老太太乐呵呵应道，柔声哄着谢朗“汤水你喝得甜不甜呀。”
“一般般吧。”
谢凛付钱的时候，老两口才注意到他，惊讶他的好相貌，然后就没了。倒是频频向谢朗。
谢凛带着谢朗在边上的小桌子坐下，汤圆冒着热气，一个个白胖溜圆，很是喜人。
谢朗拿起勺子舀起一个，谢凛不太放心，“慢点吃，别烫着了。”
谢朗嗯嗯啊啊应着，把汤圆吹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咬了一口。汤圆皮粘牙软糯，口感很好，汤圆馅儿细腻可口，但是吃起来的时候，烫也是粘着嘴巴烫。
谢朗仰着脖子嘶嘶哈气，还不忘夸奖“好吃好吃。”
这汤圆馅儿一点都不腻，好香。
他吃得香极了，小脸红扑扑，鼻尖和额头都浸出了汗，“爸爸，这汤圆好好吃啊。”
谢凛咽下最后一口汤，把碗放下，谢朗的吃相不算好，但他吃东西，就觉得那食物很好吃，谢凛也有点吃撑了。
老太太还过来问问谢朗吃饱了没有，谢朗连连点头，比出两个大拇指，“奶奶家的汤圆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圆。”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硬是送了他们一袋生汤圆。还摸了摸谢朗的小脸，一个劲儿夸他可，招人稀罕。
谢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走的时候，一个劲儿跟老太太挥手告别。
直到回头再也不见那个路边摊，谢朗才对谢凛道出心中的疑惑。
他其实就是顺口问问，也没指望谢凛知道。但没想到谢凛还真知道。
“他们家里就两人，待不住。”
谢朗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懂。
这世界上，幸福的人大多相似，但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春节的时候，的确有大部分的人都回了老家过年，可总有一小撮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在外面。
一边是受不了家里冷清的老人，一边是回不了家的人，在大年初一这天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互相取暖。
当然也有单纯因为老两口家的汤圆好吃，特意跑来购买的人家，买回去一家人尝尝。
谢朗模样好，长得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讨喜，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叫着，老两口到他就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朗没想到吃个汤圆，还有这样的内情，感觉心口有点胀胀的。
他牵着谢凛的手，一会儿抬头他，一会儿又抬头他，然后捂着嘴偷笑。
“笑什么”
“我开心呀，开心就笑啦。”
忽然，他想到什么停了下来，谢凛也不得不跟着停下。
“怎么了”
谢朗松开他的手，上前两步，转身跟他面对面，然后朝谢凛作了个揖，大声道“爸爸新年好，祝您今年事事如意，万事顺心。恭喜您发财，红包请拿来。”
他起身，伸着小手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谢凛笑了一下，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他。
谢朗张圆了小嘴“爸爸你早有准备啊。”
谢凛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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