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问文叔道:“顾大夫人就做了这一只?她不是有两个女儿吗?”
文叔仔细回想后,还是坚定说道:“就做了这一只,只说是给女儿的,没说是给哪个女儿的。”
说完见宁峰的脸色有些怪异,周云昊倒是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今日殿下突然来问这个发钗是何意。秉着为主子排忧解难的心思,试探道:“殿下,要不要去府上问问这位小姐想不想改款式?”
云间阁有为顾客免费改一次款式的服务,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顾客来店里,去府上主动问起却是几乎没有。文掌柜这么说,也是想知道顾大夫人为谁打造的发钗。
周云昊想起那晚见顾樱头上戴的是只垂着各色珠子的发钗,当时她就站在自己身前,月光下摇摆的珠子令他的心神有些微微荡漾。想起她当时对杜若衡的态度,应不是她的。那个发钗应是顾大夫人的小女儿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杜若衡的手里。
朝文掌柜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文叔,你先去忙吧。”
见周云昊不需要自己了,文掌柜便拿起册子退了出去。
宁峰对周云昊说道:“韵白,你说会不会是顾家大小姐的,那天晚上我隐隐看见她头上也带了个差不多的发钗,可她怎么会认识杜若衡?不行,我们去问问她怎么回事?”
见周云昊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宁峰说道:“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那天晚上我后来又回到城隍庙了,见到她和顾丙诚在一起。她头上带的发钗看起来也垂着些东西,离得远也没看清楚是不是铃铛。难道这事和顾丙诚有关系?可也不对啊,上次测试,顾丙诚考得比杜若衡还好,他也不需要杜若衡替他…”
见宁峰絮叨个没完,周云昊忍不住问道:“你说去问她,去哪里问?”
没听出周云昊话里的不同,宁峰回道:“今天各大书院休假,琪琪和顾樱一起出去逛街了。你还不知道我妹,她一大早就起来了,早膳时说要好好带顾樱逛逛京城,今天的行程是看首饰,买脂粉,去茶馆,然后是酒楼吃饭…,我娘本来不愿意她胡乱跑,后来见她说的都是些女子们经常去的地方,才同意的。”
说着看了看屋里摆着的精致沙漏,宁峰是个急性子,对周云昊道:“这会已经巳时五刻了,她们应该在茶馆听书,咱们去看看,试探着问问她知不知道发钗的事。”
……
顾樱早上起来,说要出去,闻香立马殷勤的给顾樱梳了个流苏髻,又要给顾樱戴顾丙诚送的那个发钗。顾樱拦了下来,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白玉簪,递给闻香。
闻香劝道:“小姐,您选的这只太素了些,今日可是您正经第一次出门逛街,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
顾樱笑道:“这只是给你的,闻香,你今年也十五岁了,再过段时间,我要给你好好安排个去处。”
闻香自从听香无声无息的被赏梅院的李嬷嬷带走后便没了音讯,知道她们做下人的命运都捏在主子手里,这段时间对顾樱分外殷勤,此时听到顾樱的话,吓了一跳,张嘴结巴道:“小姐,小姐,奴婢想好好跟着小姐您,奴婢并没有别的心思。”
“我知道,所以到时候给你安排个好去处,你放心,你我主仆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顾樱说完将手里的白玉簪放在了闻香手里。
闻香见顾樱说话始终笑眯眯的,才忐忑着将簪子收下。
顾樱收拾好,便带着迎香出了顾府,坐上马车到了与宁琪琪约定好的地点。
一下马车就见到宁琪琪带着一个丫鬟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一见面高兴的手拉在了一起。
宁琪琪对顾樱说了今日的安排,问顾樱可有异议,见顾樱笑着摇了摇头,又说道:“今日书院都休假了,这些地方都是大家经常去的地方。”
宁琪琪一路如同刚出笼的小鸟,带着顾樱逛了几个首饰铺,见顾樱兴趣淡淡,又带着顾樱到了红粉铺去看脂粉。
顾樱一进到红粉铺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粉脂味道,看着铺里的客人不多,但都穿的华贵,身后的丫鬟手里都拿了不少东西。想起夏小旺之前跟着李嬷嬷到了秦府后门处,有两个年轻婆子说有一个地方的脂粉好用,但就是价格贵,名字似乎就是红粉铺。
宁琪琪见顾樱对这里有些兴趣,低声说道:“听我哥说,这里是楚王开的,他很有生意头脑。你别看这里人不多,卖的都是精品,东西贵,但不缺钱的夫人小姐都来这里买。”
说着让伙计拿了卖的最好的几盒脂粉过来给顾樱看看,顾樱打开见味道淡雅,颜色也不浓厚,和宁琪琪一起买了几盒。付账的时候见一盒小脂粉要五两银子,有的要十两银子,心道宁琪琪说的不错,这位楚王殿下果然很有生意头脑。
两人带着丫鬟出了红粉铺,宁琪琪笑着对顾樱说道:“幸亏张松娜不知道这里是楚王开的,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还不天天来这里。”
说完拉着顾樱走了段距离,指着旁边写着雅居的招牌说道:“樱樱,我们进去坐会,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茶馆,里边环境优雅,一楼的说书先生口才不错,进去看看他今日说的什么。”
宁琪琪带着顾樱进了雅居,轻门熟路的到了二楼,进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对着顾樱解释道:“这是我哥在这里定的房间,他没事的时候会带我和我弟小山来这里听书,你等着,我让人上茶水来。”
说完安排后边的丫鬟去交代伙计上平日经常准备的那些茶水点心。
等人坐好,就听到楼下有人鼓掌的声音,宁琪琪让丫鬟将窗户开了半扇,对顾樱笑说道:“今日来的正好,先生准备开讲了。”
顾樱今日见宁琪琪就如同顾丙诚一般,只把自己当小孩子对待了,摇头失笑了下,不过这里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心想一会倒是找个机会将雄鹰玉佩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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