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难处,太妃您嫡母,她要往您身边送,您自然好拒绝。”
她定了定神,轻声道:“会因此高兴,也会争风吃醋。谁替您诞下长子,都替您高兴。”
川行沉默了片刻。
尽管他愿意承认,可他相信顾璎说得真话。
他几乎在顾璎脸上见到惊慌愤怒绪,仿佛遇到什事都能冷静面对,泰然处。
哪怕他京近半年接她进京,两往书信中,她甚至催促过自己。
对,其实他见过。
川行蓦地想起那次顾璎跌在他怀中,一双桃花眸中潋滟着薄薄水雾,她浑身颤抖得厉害,纤细白皙手指,无力攥着衣袖——
仅那一次罢了。
“阿璎,你能想明白就好。”
他过神,淡淡道:“府里事,哪怕也要敬着太妃。尤其愿因你行差踏错,让太妃对你失了好感。”
川行一副“了你好”姿态,居高临下看着她。
顾璎闻言愣了片刻,努力忍下心中涌起失望,轻声道:“您放心,都懂。”
川行“嗯”了一声,稍稍松了口气。
“两外面事多。”
用对上顾璎目光,他说话时轻松了少。原本那点子心虚,早烟消云散。“你除了给太妃请安,先要出门。”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话些冷漠,又找补道:“你两身子适,正好将养一番。”
川行见她垂着眸子,神温驯,心里终于坦了些。“那先走了。”
顾璎犹豫了片刻,终于轻轻点头。
从始至终,他都问过自己一路上历、解释墨松事、问她家里长辈、送她堂哥安置在何处……
甚至问过她半年过得如何。
他们在一起过了三年,他无意中神和小动作她能看懂。
川行视线撞入她眸一瞬间,看到了她及掩饰期盼和委屈。他只得匆匆说了声“先走了”,就起身出了门。
看着他背影,顾璎突然种他落荒而逃错觉。
川行出了正院,墨烟立刻跟了上。“王爷,您衙门,去京郊县衙调阅案卷?”
他话在外听再寻常过,也能立刻给出答,偏生川行思忖了片刻,方才道:“去京郊。”
京郊县衙只主仆间约定好暗语,并非真因公务。
墨烟心中一动,到底郑姑娘在王爷心里更份量。
既自己府,要去太妃那里打个照面。川行抬去了寿院,过丫鬟通传说太妃累了,让王爷必挂心,天子交代差事要紧。
难道顾璎惹得太妃快?
待出府上了马车,川行又叫墨烟,吩咐他去打探两谈话。
墨烟恭声应下。
别院。
“姑娘,您起身了?”
小丫鬟看到坐在窗边,脆生生道:“您身子可受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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