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供你上学了。”
年关将至,本该是一家人其乐的场景,此刻却在母亲说完了这句话后,让女孩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啊…啊…为什么?”
女孩的精神顿住,她为母亲的决定感到诧异,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表现出过激的言论,而是尝试向自己的母亲询问原因,道,
“您不是说…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吗?”
“是,但是我也说过,我没有多余的钱能够供你上学。”
穿戴着围裙的母亲一遍抱着即将三岁的弟弟喂饭,一遍冷眼向女孩说道,
“如果我现在选择让你去上学,那你弟弟的学前班怎么办?我已经帮他联系了最好的教育机构,这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积蓄。若你选择去上学,那他便去不了,起步便要落人一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步落后,步步落后,难道你希望你弟弟也整天向你一样烂在家里无所事事?他可是你亲弟弟!”
母亲越说越激动,女孩的情绪也越来越慌张,她连连否认道:
“不…不是的……”
“不是什么?!!”
或许是长久以来的情绪挤压,让女孩此刻的否认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尚且怀抱着弟弟的母亲猛一拍桌子,满脸的震怒之色,几乎是吼着说道,
“我真后悔!后悔把你生下来!现在那个男人跑了…你也来气我吗?!!该死,都该死……你是个女孩又什么用…女孩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走?!将来还不是要给别人使唤、欺骗?!!你有什么资格跟你弟弟抢?!!
我找算命大师给他算过…他天资聪慧,只要用心照样,不出十年必将能够逆天改命!可你呢?!一天到晚除了擦擦地板,你还会什么?!肮脏的像个丫鬟!你怎么敢跟他抢东西?!怎么敢?!?!”
看到母亲如此暴怒的景象,女孩怔住了,那是女孩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生气……
也就是在女孩怔神的片刻,她的母亲已经举起了右手,准备狠狠的教育一下女孩何为规矩。
“啪!”
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女孩对此却未有察觉,她只是觉得有些迷茫,就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女孩的生活就踏入了一条不可逆的歪路……为什么会这样呢?女孩不解。
也就是在思考的间隙,母亲的打骂,接踵而来……
“诶…唔…哇啊,呜呜呜啊……”
一道哭声传来…别误会,女孩从小便被母亲以神州礼仪教导,无论如何,女孩子是绝对不能哭的。那道哭声,是弟弟的哭声……
年仅三岁的弟弟,看不了母亲打骂女孩的画面,吓的哭出了声来。
听到儿子的哭声,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极的跑去将刚才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儿子抱起。其面容间的呵护与溺爱,是不言而表的,与她刚才教育女儿时愤怒的神色,简直是天壤之别……
看着这一幕,女孩愣住了。
弟弟总是哭个不停,母亲没办法,便准备将他抱到房间里哄睡。
临走前,她冷冷的瞥视了一眼女孩,警告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刷碗?!给我认清楚你的地位,在这个家里你根本没任何权利!也没资格对着我指手画脚!”
听着耳边母亲的声音,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女孩纸感觉到一片前所未有的茫然。
或许…母亲其实从未改变……
只是那隐匿与分化之下的表象,随着繁华散去,全都显露了出来…而已……
“知道了…妈妈……”
女孩点点头,便按照母亲的旨意去做了。
一个刚满六岁的小女孩,因为身高太高够不到灶台,便踩着凳子在水槽内洗碗,这样的画面很可爱,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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