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离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走进房间,开口询问:“可从审讯中查出些什么端倪来?”
看到对方一如往昔般平静的神色后,清水内心充满愤恨之情,他语气冰冷如霜地回应道:“哪有奸细?那是柳如意。”
清水这番话里,明显流露出极度的不满和怨恨情绪,这种异常表现,勾起了丹离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追问道:“他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他来告诉我,柳家已经惨遭灭门之灾。”清水双眼通红肿胀,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回答。
听到这个消息,丹离脸色骤然一变,满脸惊愕地追问:“竟有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何时生的?”
眼见丹离表情真挚自然,毫无伪装之意,清水一直高悬半空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只要这事与他无关,那么自己暂时便无需同魔尊彻底决裂翻脸,如此一来,或许还能找到,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转机。
清水沉默不语,并没有直接回答丹离的问题,只是眼神坚定、郑重其事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听他这么说,丹离耸耸肩,坦言道:“那你得加紧找出解开封印的办法。”
在一旁的音希,忽然插嘴说道:“尊主,普那索将军,正巧此时正在中原,可否让他们帮忙收集一下情报呢?”
“也行。”丹离答应得挺爽快。
丹离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逗柳小满。只见他一把从音希的怀中抢过来,一边逗弄,一边跟音希闲聊。
虽说从心底排除,凶手不是他,但见他此刻笑容满面地,与婴儿玩耍。清水心中不是滋味,找了个理由,就先离开了。
想了一下,他决定去见琉璃。
此刻,琉璃正在院内苦练折花指,一招一式都练习得无比认真,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
见她把自己之前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如此勤勉,清水心中略感欣慰。
但是一想到躺在客房的柳如意,又想到成百上千的柳家子弟,清水不禁悲从中来。
看着琉璃练功的身影,他想起了自己,在霜降峰上,苦练这一门绝技时,正值冬天。
演武台旁,种着几株白梅,一套功法练毕,身上往往会沾染上些许的白梅香,也正是偏爱这个若有若无的淡雅香味,所有清水的衣衫上,也常用此香。
想必,这几株白梅,也在那场大火中,彻底覆灭了吧。
看到清水神色铁青得可怕,琉璃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地问道:“生什么事情了吗?”
握紧双拳,将心中的悲痛强行压下,清水深吸一口气,回道:“霜降峰,被一场大火给毁灭了,柳家只剩下柳如意一个人逃出来。”
他说着,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在他的眼中,似乎看见了冲天的火光,以及滔天的怒意。
闻言,琉璃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重复着,“怎么可能?”
停顿片刻,她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她心知,清水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回中原去一探究竟。
"很快。"清水语气低沉地回答道。
琉璃目光敏锐,一下子抓住了关键信息,追问道:"柳如意也在这里吗?"
"是的。"清水稍作思索后,给予肯定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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