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娜多雅迁怒的小二抱着手臂痛得在地上打滚,鞭子抽到的地方衣衫破裂,渗出隐隐约约的血迹,显然伤得不轻。
事发突然,这一下动静又实在太大,由不得别人不注意到。这一注意才发现闹事的竟是个异族打扮的女子,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透着妩媚的异域风情,身边还跟着几个颇有气势的随从。很多人想到近日刚刚进京的北狄使臣,醇枫楼里的客人大多是寻常百姓或者好风雅的文人生,不像望江楼进进出出随便拉出一个都能说得上身家。因此,原本要走上前的脚步就迟疑了。
胡掌柜匆匆过来,一见这情形大感头疼。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一边命人把小二扶起来去处理伤口,一边走到娜多雅面前赔罪,“客人莫要动怒,小的忝为此地掌柜,小二不懂事打扰了您的雅兴,小的在这给您赔罪,今天这顿就算咱们醇枫楼请您赏脸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您如何”
这姿态已经摆得足够低,胡掌柜不是胆子小,而是觉得这些异族人在京城不过待上十天半个月,犯不着跟他们产生仇怨。况且对方衣着服饰华贵,身边又带着侍卫模样的人,显然是有身份的。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掌柜的宁愿现在吃点亏把人打发走,也不愿招惹一个随时可以放把火拍拍屁股走人的仇家。
娜多雅轻蔑地了胡掌柜两眼,心道大梁人果然都是软脚羊,她不过甩了个鞭子就被吓成这样,再做点什么这掌柜的岂不是要尿裤子了明明是她无理取闹,这掌柜的竟然还这么畏畏缩缩地向她低头,大梁人如此无能,扎尔扎竟然率领军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都没能打赢,真是窝囊
“慢着”她鞭子一甩,拦住扶着小二的人的去路,又斜着眼对胡掌柜明知故问,“你就是这里的掌柜”见胡掌柜点头一副老实模样更觉得想欺负,“什么赏脸不赏脸,你这话是觉得我们付不起饭钱”
这话一听味道就不对,胡掌柜心底暗暗叫苦,立刻回道“小的怎么敢这么想,只是觉得贵客远道而来,略尽地主之谊罢了。”忧心忡忡地了一眼小二手臂的伤,娜多雅的鞭子是特制的,鞭梢带着倒刺,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着竟是更严重了,被伤到的地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血腥气重,怕冲撞了贵人,还是先让他下去”
娜多雅高傲地了胡掌柜一眼,眸光流转带着点得意,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鞭再次甩出,“啪”一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小二另一条尚且完好的手臂,登时那原本完好的手臂一片血肉模糊,就连扶着他的两个人也受了池鱼之殃,被鞭梢带到的地方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惨叫声混着痛呼声,这已经是有意挑衅了,胡掌柜脸色登时黑的铁青,话里也带上了强硬,“姑娘这是何意”他就算再想息事宁人也要对方配合,可对方气势汹汹明摆着故意欺负人,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着自己的人受罪。
娜多雅挽了个鞭花把鞭子收回来,歪着头特别无所谓地道“呶,你不都到了本公主他不顺眼,打两下是得起他”
公主她竟然是北狄公主
围观的众人瞬间爆发出一阵阵私语,北狄使臣进京的目的不是秘密,但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都来了哪些人。若这女子只是个寻常胡女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公主,这一来,不少人都在心底感叹醇枫楼流年不利,为胡掌柜捏了一把汗。
胡掌柜铁青着脸,脑中飞快地思索应对之法,一边悄悄朝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一边迎上娜多雅,“不知是公主殿下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多有怠慢,请公主恕罪。”他肃着脸恭维,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公主毕竟是北狄之公主,此乃我大梁疆土,所居乃我大梁子民,公主似乎过分了。”
娜多雅岂容别人置喙,特别这话听在耳里怎么都有种她是小国番邦公主低了大梁一头的意思,鞭子再挥,径直甩向胡掌柜,眼着即将落下,这一鞭子虎虎生风,若是落实了定然要重伤。可胡掌柜不知怎么的身形一转,娜多雅的鞭子竟然落了空。一击不中,娜多雅气恨难消,还想继续,耳边却传来一声极动听的呼唤,“公主殿下。”
简简单单四个字,普普通通的语调,却有种高低错落的音韵感,如珠落玉盘,金声玉振。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她不自觉放松了鞭子。
娜多雅寻声去,只见三楼下二楼的地方婷婷袅袅站着几道倩丽的身影,为首的是三个少女,个个容颜精巧丽,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下人,却不知出声的是哪一个。
她当然不会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放在眼里,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就听说,大梁的女子足不出户养在深闺,个个都是娇养柔弱的小花,她向来嗤之以鼻,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哪来的阿猫阿狗乱叫嘁”娜多雅甩甩手里的鞭子,抬起手略过鬓发,手腕上缀着的鎏金手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可不是,哪来的野猫不懂规矩,在咱们家的地盘上撒野”殷茵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噗嗤”围观的人憋笑,这话单听没什么,可跟前边胡掌柜说的话“公主毕竟是北狄之公主,此乃我大梁疆土,所居乃我大梁子民”放到一块儿想,娜多雅可不就是只跑到别人家地盘上耀武扬威的野猫么,还是特别不讲道理不守规矩的那种。
二楼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沐清溪她们怎么可能没发现。原本若是小事化了也就算了,可眼着娜多雅不依不饶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故意为难醇枫楼,胡掌柜应付不来,她如何还能安坐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本公主不敬”北狄王室觊觎中原大地不是一朝一夕,受此影响,娜多雅从小就在学梁文化,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反讽意味,当下指着殷茵怒声质问。
她在北狄跋扈惯了,却不多想想,既然敢出声阻拦,必定是有所依仗。可娜多雅不会去想,她只是觉得自己受了气要出气。
“就凭你也敢自称本公主”曹元瑜刺了她一句,在大梁朝独称“公主”二字的唯有她母亲明华公主,一个异族的阿猫阿狗竟然敢跑到她面前来张牙舞爪,什么玩意儿
有她们顶着,沐清溪先走到受伤的三个人旁边了,小二伤得最重,两条手臂鲜血淋漓,另外扶着他的两个人只是轻伤。胡掌柜见她们出来先是松了口气,可随即一想这位异族公主张扬跋扈的个性,又生怕她们吃亏。沐清溪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悄悄地对他摇摇头,让他稍安勿躁,又让人尽快带他们去处理伤势,尤其是小二的手,再拖延下去难免会留下暗伤。
曹元瑜和殷茵双面夹击,娜多雅口头上讨不到好,一转眼却瞥见沐清溪不声不响地把人放跑了,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手底发力,鞭子末梢倒刺炸开,直冲着沐清溪而去,口中还骂道“混账东西”
她气得狠了,手底用了十成力道,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竟是堪堪对着沐清溪的脸。
“快躲开”
“清溪”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惊呼,沐清溪完全没想到自己一言不发还受了这无妄之灾,鞭子袭来躲都来不及躲,只能眼睁睁着鞭子越来越近,近到几乎得清尾端的倒刺
“娜多雅”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人飞身而来,抢在鞭子落下之前一刀将鞭子打回,鞭子受力弹回,娜多雅收不及时,竟被鞭尾蹭了一下,一道鲜红的血痕登时出现在白皙的手背上。
“好痛”娜多雅捂着手背向来人,“扎尔扎你疯了”
曹元瑜和殷茵连忙走到沐清溪身边,拉着沐清溪为她压惊,刚刚实在是太危险,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殷茵气愤之余,到娜多雅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啐了一句“活该”,在场若是真有疯子,那肯定是这个北狄公主
扎尔扎冷冷地了娜多雅一眼,转身面向沐清溪,右手在前左手负于身后行了个北狄礼节,问道“姑娘受惊,在下北狄五王子扎尔扎,为舍妹之无礼向姑娘赔罪。”他说着一抬头,目光落在沐清溪的脸上却愣住了。
娜多雅没得到回应,甩开身边阻拦的侍卫捂着流血的手走过来。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乍之下觉得不起眼,可是一旦注意到她,眼睛就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开。柔白细嫩的肌肤,婉约细致的眉目,一双眼睛像是草原最深处那一汪倒映着天地白云的清泉,仿佛盛满了雪山之巅的灵气,美得让人从心底里觉得舒服。可是,她心中却忽得警铃大作,升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杂乱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两列官兵忽然冲了进来,将整个二楼团团围住,紧接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哟,五王子,怎么一会儿不见您就在这惹是生非了呢”
沐清溪抬头,恰好到一双似笑非笑地桃花眼。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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