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有些出于真心,有些是故意言之。
事实上,从平民成为贵族的施比岑贝格厅长并不歧视下城区人。他自己就在柏霖下城区摸爬滚打过好一阵子,后来为了有口饭吃,为了当兵还有钱拿才去参军了。
他认为出身卑微而后飞黄腾达的人,就算成为了皇帝都不应该忘记下城区的苦难与哀伤。
也不应该对那些本就艰难活着的人射出最后一击。
即便大家总是喜欢说着“不如死掉算了”“活着生不如死”,但他知道,如果真有一天让这些人可以毫无痛苦地死亡,八成的人都不会同意,更何况,“二十三”的屠杀并非毫无痛苦。
因此,这群对墙花、对下城区出手的人,着实触碰了他的底线。
“厅长啊,您真是搞笑。道德上的批判算什么?道德,这不过是给穷人,给我这样的人设下的桎梏罢了。听从上级的指示,我仅仅会在道德上被人谴责。我被俘虏是我不幸,但如果是‘黑牙’他们,此刻一定在快乐活着,也许‘黑牙’还会跟‘乌鸦’谈场恋爱。”
埃利的胳膊有些没了知觉,他自认活不了多长,既然高高在上的警察厅厅长问了,毫不客气地回击:
“如果我没有听从上级的指示,难道会有人褒奖我吗?不会的。我只会被上级‘教育’,被打得半死不活,因为就像你说的,‘下城区’就像个烙印,狠狠地印刻在了我的脸上,谁都能踩我一脚,把我当成个玩意作践。
“你们这群人只会在我做出非道德之事时候出来主持公道,自诩正义使者批判我,诋毁我。但你们不会在我拥有道德的时候夸赞我。
();() “我既加入了‘二十三’,那我就是他们的成员。作为组织的一员听从组织的话难道有错吗?
“为何士兵的忠诚就会被视为美好品德,而我们袭击了墙花就成卑劣的老鼠?
“难道说士兵们劫掠村庄就是道德的吗?士兵多为农民,这难道不也是农民在欺压农民吗?您说呢?施比岑贝格下士。”
听完埃利的话,施比岑贝格厅长露出微笑,打了个手势。
阿方索·麦考林猛地冲出,对准埃利的肚子横踢一脚,仿佛击打沙袋那般接连打击。
“说得好。”
厅长用食指戒指上的宝石碰了碰埃利的脸。
“区别在于士兵侵犯的是其他民族的利益。而你们,闹到最后也仅仅在欺负同一民族的人罢了。有本事去把吉普赛人、维京人、斯拉夫人、希伯来人赶出去啊。我忽然想起来,那个‘黑牙’波特·金,他好像就是希伯来人吧?你们‘二十三’还真是什么都收。”
“哈……说得就像你们没有欺负本民族的人一样。你现在但凡去下城区问一圈,问问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到底是为什么吃不上饭,你就知道究竟是谁更狠了。”
埃利大口大口喘气,低沉地、悲凉地笑了。冷汗从额头滑落,每个呼吸都让他感到刺痛。
“我突然想起来,我此前经常觉得自己读的那点书没有任何用处。但我今天忽然明白了读书的意义,我能有理有据地反驳您,而不至于被您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当然知道“二十三”让他做的事情有多丧尽天良,成为“重塑者”的道路上他都不曾杀过那么多的人。
墙花之夜那天晚上,死在他手下甚至还有跟他一起喝过酒的熟人。
“而且啊,我能知道什么呢,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屠杀!就是杀了警察厅的线人!厅长啊,我纵使不喜欢‘二十三’,甚至那群喜欢小男孩的主教们更令我感到恶心,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都说我们下城区人没骨气,说我们穷人都是软骨头,我偏不告诉你。与其在这儿拷问——”
“厅长,这有一份文件您需要看一下。”
秘书出现在门口,将文件递给厅长。
厅长垂眼快扫,文件上的关键信息令他眉头顿时紧蹙。
【经过初步调查,墙花南五街的一处坍塌废墟中并没发现尸体,根据此前的资料,那栋楼是“银衫党”的据点之一。】
跳过中间的论述,厅长直接翻到了结论段。
【昨夜出现在墙花南五街的“银衫党”成员,很有可能侥幸逃开了“二十三”的屠杀。】
真的是,逃掉了吗……
克劳迪娅是“重塑者”,银衫党又是一群“使徒”自发形成的维护治安的组织。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二十三”正在抓捕“使徒”与“重塑者”?
那雅各布·巴斯恩岂不是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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