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从duq开来的t次列车准时到达中州站。旅客们熙熙攘攘地涌出车厢,密集地朝出站通道蠕动。突然在通道的扶梯口出现一阵骚动,同时人群中出惊叫声:“有人跌倒了!不要挤……”
见正在出站的旅客们在扶梯口处生严重拥堵,立刻有一名站台值班员上前疏导。他挤开人群后现,原来是一名中年乘客倒在了扶梯入口。那人浑身抽搐,嘴里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站台值班员于是一边劝导其他旅客改由步梯下去,一边尝试着去搀扶那名摔倒的人。
不料,那人突然大叫一声,挥手重重打在站台值班员的胸前,将他和他身后的几名旅客瞬间击倒,随后自己又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踏上扶梯,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失去重心,栽倒在扶梯上。由于刚才的拥堵,前边上扶梯的旅客已经下行了很远,而扶梯的上端空无一人,因此这人倒下后随着扶梯向下一路翻滚,直接撞在前边旅客的身上,并将前者撞倒,引扶梯上“多米诺骨牌”似的连环倒地,步梯上的旅客见状出一片惊呼……
站台值班员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一边迅按下扶梯的急停按钮,一边抓起对讲机呼叫下面出站地厅的工作人员立刻赶来支援,然后沿扶梯跟了下去……
由于扶梯电源关闭及时,被撞到的几位旅客并没什么大碍,只有那位肇事者满脸是血,但他像是疯了一样,甩开工作人员,在地厅内到处乱奔,最后被赶上前来的几名执勤警察合力摁倒在地。
那人扭了几下就突然不动了,再一看,像是昏死过去。
执勤警察和车站工作人员都认为已控制住了这一突状况,正准备尽快疏散聚集的旅客,却没想到更大的骚乱已经来临!
从扶梯地下到出站闸机、再到闸机外的大厅里,续有旅客开始莫名其妙地狂起来,他们有的大叫、有的倒地、有的在向周边的人起疯狂地攻击,出站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国内医疗专家火集中到中州。然而令他们大惑不解的是,虽然不断有新的神经紊乱者被送到医院,但早上被送来的几十旅客,除少数几人尚在昏迷外,其余的竟在病后小时左右续恢复了正常,留院检查观察期间,既没出现复,也没现体征有其它异常。于是,这些医院出现了一边不断接收新的感染者、一边又不停有人康复出院的奇怪现象。
作为刚被升格为直辖市的中州,城市常住人口已近ooo万,四通八达的枢纽地位和以制造业为重点的工业经济,又汇聚了ooo多万的前来务工者。在这样的中心城市爆这样的急性传染的疯病,后果难以想象!
中州市政府和市疾控中心紧急研究了本次“疫情”的传播路径,现第一例感染者正是从甘肃西水站登上t次列车、在中州出站时倒在电梯口的那名旅客,并由中州站开始向东、南两个方向迅传播散的,不到一小时已经基本覆盖了从东三环到南四环的大片扇形区域;热力图显示感染人数分布得十分均匀,没有明显的“热斑”。奇怪的是,在中州站的西面和北面,扩散的范围明显要小很多,度也较缓慢。
在这种急性传播的怪病没有搞清楚之前,为阻止其传播范围进一步蔓延从而造成更大社会恐慌和动乱,中州市政府紧急召开电话会议,决定将位于东三环附近的高铁站临时关闭,所有列车取消停站,候车室内的数千名旅客全部进入隔离观察;同时,命令扇形感染区内的公共交通全部停运、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大型商暂停营业。
中部战区也接到命令,派出了部队配合地方执行警戒。
由于政府部门和街道、社区工作人员及时加强对各个责任片区的防控与宣传,加上人们在多年前经历的那次防御和抗击“vid”急性传染性病毒大战中已建立了良好的心理应对能力,因此,此次突事件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已被控制在最小程度。
然而,目前累计入院者毕竟已经过了ooo多人,仍处于观察状态的也有近千人。而且重要的是,医疗专家和中州各大医院一时还找不到准确的检测、诊断和治疗的有效方法;受感染者大都是突然地作、小时后又莫名其妙地清醒复原,而那些昏迷时间较长的也多是由于触了自身固有病因所致。
傍晚时分,从x基地专程赶来的几位军方代表飞抵中州机场,下机后立刻搭乘等候在停机坪上的一辆面包车赶赴市政府大楼。在灯火通明的大楼内,已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传染病、精神病和心理疾病专家,以及国务院办公厅、国家卫健委、国家疾控中心的负责同志和中州市市长等一干人。
“出现在中州站的例感染者是我部后勤系统工作人员。”来自x基地的军方代表先向大家通报说。“今天出现在中州市的这起大面积传播的不明疾病,与昨天上午在我基地出现的一模一样。我基地最早受到感染的——在此我暂时用‘感染’这个词来描述这种不明的传播方式——是在航天飞船返回舱着平台上的几名工作人员,但并不是全部。当时平台上一共有人,包括名飞船上的宇航员、名工程师、名摄影
师、名医护人员,还有我们基地的长和名参谋。飞船着后,宇航员被送往基地的康复中心,飞船则被装载车送往装配厂维修车间。上午大约o点左右,康复中心开始有人出现症状,都是从着平台回来的医护人员,一共人;随后,受感染的医护人员逐渐增多。到了下午,基地其他单位也开始出现了感染者。基地当即就采取了紧急措施,对出现感染症状的康复中心和维修车间进行了隔离,同时也对整个基地进行了全面封闭管控。需要说明的是,那名宇航员至今未出现类似症状,他们健康状况良好。乘坐t次列车抵达中州站的那个人,是在基地全面封闭命令下达前一小时前离开的。我们调查了他的活动轨迹,他昨天上午只是到单位交接了一下工作,前后不到o分钟,然后坐通勤班车去了西水火车站。他是回中州探亲的,请假手续也是在三天前就办好的。昨天他既没有接近过着平台,也没跟基地所有受感染者有过近距离的接触;而且根据我们的排查,所有跟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到现在也都没有出现症状;经停西水站的其他旅客列车及途径站点也未出现感染病例。因此,我们判断病原体在感染者身上可能有小时左右甚至更长的潜伏期。目前,基地已经没再出现新的感染者,早期的感染者也正在续恢复,有的已经出院。只是,这次感染既不属于常见的飞沫传播和密接传播,也不属于多年前生‘vid’时的那种气溶胶传播;我们的专家怀疑它是有意识的,可以通过携带者的视觉神经系统传播给他能看见的人。而且,它只攻击人的意识,使感染者出现神经紊乱或昏迷症状,不过影响的时间不长,一般会在个小时后自行清醒;重症感染者康复目前尚未康复,不过在注射镇静剂和生理盐水情况下,症状会有所减轻。这里有个现象值得我们重视:所有感染者在清醒后都出现了选择性失忆,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记得自己症状作后的任何事情,但是对作前的经历却一清二楚。就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将他们的那段记忆全部抹去了一样!”
会场陷入短暂沉默,气氛令人窒息。
“中州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国家卫健委负责同志说。“今天早晨事件突时曾一度引起社会的恐慌,大家都束手无策,可到了傍晚,局面像是渐渐得到了控制。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截至目前,我们始终找不到准确的病原体,也无法得知它的准确传播方式,更无法采取有效的防控和救治措施。我们似乎只有被动地等待一个又一个感染者作、忙乱地收治感染者,然后又眼睁睁地等待着他们症状的自行消除……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的已经康复,我们也不知道这次感染会不会给他们留下什么后遗症、今后会不会复、复后会不会造成更严重的身体伤害?……
“刚才,来自x基地的同志提出了‘视觉神经系统传播’的观点,这颠覆了我们已有认知的基础和逻辑,国际医学界更没有这方面研究的先例,目前我们还只能把它当做一种假设。然而,人类自诞生以来对客观世界的了解和认识,充其量只是其冰山一角;如果放在宇宙尺度上看,那更是如同浩瀚沙漠中的一粒细沙。因此,我们又不得不怀揣敬畏之心来对待这种假设!”
“如果病原体是飞船带来的,那可能属于极为细小的星际物质,或许是宇航员们曾经……”来自国家疾控中心的负责人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他心里清楚,再往下说一定涉及到绝密话题,那是不能问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我倒是觉得感染者的选择性失忆,才是我们要重点关注的问题。如果这被用来作为一种攻击人类的武器,我们将无法防御。”
x基地的代表听出了国家疾控中心官员话中的含义。事实上,李战雄将军在基地指挥部的内部会议上,已经对此表示了担忧——“云体”智慧生命对人类文明的碾压,何须通过毁灭性的攻击?只要控制了人类的意识和记忆,人类等级就将回归兽类,地球文明也自然将复归尘土!他没有把李战雄的担忧告诉在场的各位,因为“云体”对人类的威胁目前并未向全社会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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