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田婆子,花甲之年。她脸上的颧骨高高的,一张龅牙的嘴像大猩猩。长得膀阔腰圆,走起路风风火火。
她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和郄麻姑的泼妇行为有过之而不及。村里的人都不喜欢和这两位出名的泼妇过招,两位泼妇反而成为关系密切的人。
她大步踏进荒地,脚上的泥土上扬,她走到两人三尺距离面前,指着鹿溪芸,大声:“你们在我的土地里做什么?”
田婆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鹿溪芸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她厉声道:“田婆子,什么是你的土地,这是我家的土地。当时,我们和奶奶分家时,白纸黑纸写得清清楚楚。”
田婆子才不管什么白纸黑纸,她用手叉着腰,大声地:“废话。当年郄麻姑借走我家三两银子,一直不还钱,她是以这两块荒地作抵押。这是属于我的土地。”
鹿溪芸双手环抱,轻蔑地:“田婆子,我不管你和我那位奶奶有什么债务。我只认有手指印的条约,条约上有官府备案。我奶奶欠你的钱,你应该去找她要,而不是出现在我的面前。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田婆子嫁进白鹤村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只有她气别人。别人给她气受,没门。
她的脸色气得像霜一样白,双目赤红,怒火在两颊上跳动,她骂道:“你......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丫头,烂心肝的贱人......今我不管,什么官府不官府的备案。我这是我的土地就是我的。你们敢在我的土地上播种,我和你们没完没了......”
田婆子骂起人来连珠放炮,一张龅牙嘴皮在翻动,声波一浪接一浪,尖锐而持久地直冲耳鼓。纵然有十张嘴也无法和她较量。
鹿溪芸忍不住扶额,头壳一阵阵痛。见识了郄麻姑的极品,以为是极品中的极限了,没想到这个田婆子更是极品中的战斗机,更极品更无赖。
田婆子那狮子吼的声音,吸引了一些路过的村民围过来。
田婆子看有人过来围观,心里一阵得意:贱丫头,想和我过招,还嫩着。
她骂着骂着,竟然扬起手要扇打鹿溪芸。
颜双米眼尖,一把拉开鹿溪芸。田婆子一下子失去重心,踉跄一下,跌倒在地上。
她坐在地上,两手拍着大腿,鬼哭嚎叫骂道:“杀千刀的贱丫头、下油锅的登徒子,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颜双米也是一阵头痛,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极品,有教养的他一下子也很无奈。
田婆子仿佛吃了兴奋的药,她越骂越难听,越骂越精神。
“明明是这个老虔婆自己跌倒,还在骂人。”
“田婆子是出了名的泼辣,这丫头是倒了八百子的霉运才招惹上了。”
围观的群众一向是看不习惯田婆子的泼妇行为。打抱不平,发出正义的声音。
田婆子听到别饶话,用眼睛狠狠剜了众人一眼。
“郄麻姑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郄麻姑最喜欢看热闹,特别是最喜欢看别人吵架。她正在院子里扫地时,有人告诉她田婆子和鹿家大房的丫头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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