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少年和少女一同走进,冲着屋子里的人问好。
少年虽乖戾,但在家人面前慢慢收起了尖刺和锋芒,一头黑衬得五官精致俊朗,带着些许少年特有的意气风。
身旁的少女更是喜笑盈腮,总是乖乖巧巧的模样,眉眼如画。
一时间竟觉得他们般配至极,宛如一对璧人。
等到两人在身边落了座后,贺母凑过身冲着贺淮安欣喜地说道:“淮安你瞧,这宋家的孩子是挺不错的吧?同咱们家贺嘉般配吧?”
贺淮安收回了落在少女身上的视线,抿了口清茶,不冷不淡地回了句:“是挺不错的。”
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一句。
*
一家人连带着宋颂一起,和和气气地吃了一顿午饭。
贺家吃饭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全程也只是贺母同宋颂时不时地说着话。
贺家两兄弟一个赛一个的寡言。
虽然可能真正寡言的是贺淮安,贺嘉只是个忠实的学哥精。
吃完饭后,宋颂同贺夫人道别,说自己要回白塔做功课了。
贺夫人挥挥手,立刻安排道:“那让贺嘉送你去吧,他正好,正好……”
她想编个理由,一时半会还编不出来。
贺嘉叹了口气,似乎认命般地站起身,出人意料的,他脸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情愿的神色。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身旁的男人已经整理好军帽,先一步开了口:“我正好要顺路回军部,我送宋小姐一程吧。”
“哥……?”贺嘉有些惊讶地喊了声。
贺夫人懒得看贺嘉那张不耐烦的死人脸,听到贺淮安说话后,又应声道:“那也行,宋颂你和淮安一起吧,他正好顺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颂自然不好拒绝,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扭头对贺淮安道谢:“谢谢你……”
小姑娘皱着眉头,有点苦恼,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好,想了半天,憋出一个“中校先生”。
男人垂着眼看她,虽然表情仍然没变,但宋颂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几分笑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和贺嘉一样,叫我大哥吧。”
“好的。”宋颂点点头,露出一个笑,极为娴熟地喊了一声:“淮安哥哥。”
贺淮安冲她点头示意了一下,扯了扯军装,向前走去。
他的脚步像是刻意放慢了些一般,正好保持在少女能够轻松跟上的度。
身后的贺嘉忽然说不上此刻的心情,他心中有些闷闷的,像是喘不上气来。
少年望着一前一后的身影,默不作声,一下坐在了沙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面色沉了下去,还是贺夫人骤然瞥见他,没好气地埋怨道:“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尽知道臭着一张脸,难看得很!”
贺嘉这才恢复了面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我没有……”
“我就是不喜欢那些柔柔弱弱的oga,太娇气了。”少年的手不由得摸上脖颈,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笑脸盈盈的少女,低头轻嗅花香的画面。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他像是为了强调自己坚持已久的观点一般,再次重复道:“我不喜欢她,母亲,你就别再白费功夫了。”
说罢,少年逃似的快步走回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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