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幽破凌、敖元都与沐长生相谈甚欢,他们都曾帮助过沐长生,沐长生也始终记得那份恩情,对他们很是尊敬。
唯有易千欢一言不,心中郁闷不已,要说相熟,他是在场众人之中最早认识沐长生的,甚至是看着沐长生长大的,但双方却渐行渐远,到了今日,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对此,易千欢也不禁在心中反思,他和沐长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古人说,莫欺少年穷,诚不欺我也。”易千欢心中叹息,遥想昔日他也曾是一名穷苦少年,出身天水界,为了躲避天水大帝掀起的战乱逃到天火界,遇到了恩师魔玄生,这才有了今日。
黑魔曾多次当着易千欢的面,说他脾气越来越差了,如今易千欢想来确实如此,经年流转,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回到天灵宗之时,沐长生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剩下的伤势就已经不是丹药之力可以弥补的了,沐长生如今几乎算是换了一副肉身,新生长出来的肉身自然远不如之前的肉身坚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回到了天灵宗,没有外人在场,肖念圣这才向沐长生询问起了斩杀九婴妖王的具体细节,毕竟按照她之前对沐长生的了解,沐长生以一己之力斩杀九婴妖王的希望实在渺茫。
“这一切都还要归功于我的本命神通……”沐长生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把自己对本命神通的新现通通告诉了肖念圣。
“能够同时吞噬火、水、风三种力量。”肖念圣听后眼中精光一闪,取出一块灵矿,说道:“你用那本命神通试一下能否吞噬这块矿石。”
沐长生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试着照做了,结果惊讶地现他同样可以吞噬矿石之力,在吸收了矿石之力后,他的本命火球开始结晶,凝成了实质。
“果然如此,真是天意啊。”肖念圣见状连连感叹道。
沐长生则是连忙追问道:“您怎么知道我能够吞噬这灵矿之力?”
“我也是猜的。”肖念圣解释说道:“远古时期,就曾有修士提出四象理论,认为整个世界是由地、火、水、风四种元素力量构成,我听到你能吞噬水火风三种力量,便联想到你或许还能够吞噬大地之力。”
肖念圣拿出的灵矿,自然也是大地之力的一部分。
“四象理论。”沐长生微微沉吟,他倒是也听过这个理论。
“四象理论并不是空穴来风。”肖念圣继续说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九境之上的十境大劫就是四象之劫,也就是地火水风四劫。”
“竟然是这样的。”沐长生瞳孔一缩,他还是才知道此事,原来十境之劫就是地火水风之劫。
“所以我说是天意啊。”肖念圣感叹说道:“你的本命神通简直就是为渡十境之劫量身打造的。”
沐长生闻言则是有些黯然地说道:“弟子本尊修为被困在神海境,注定与十境无缘了。”
“谁说无缘了。”肖念圣嫣然一笑,道:“证道十境之法,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需要本尊与分身融为一体,因此只要你有一个九境分身,不需要你的本尊修为达到九境,就同样有资格冲击十境,你本尊的那些神魂伤势,也会不治而愈。”
“师尊所言当真?”沐长生难以置信地问道,对于只剩不到百年寿命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然当真。”肖念圣肯定地回道:“为师之前不告诉你,其实是存了心思考验于你,毕竟九界唯一的十境之位,其重要性自不必说,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弟子,我就一定要支持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肖念圣深知此理,自从她知道沐长生有志于十境之后,便对沐长生处处留意,观其言行,考校人品,之前让沐长生去天妖界卧底、对付九婴妖王等等,都可以算作是她对沐长生的考验。
而沐长生呢,不仅每次都完成了肖念圣的考验,还给肖念圣带来了不少惊喜,比如寻宝秘术,比如沐长生的本命神通。
沐长生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肖念圣一直在默默地考验他,真正把他当做一个未来的十境修士进行培养。
肖念圣坦诚地说道:“要说之前我还有所犹豫,现在知晓你的天赋神通之后,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比你更适合去渡十境之劫、证道十境了。”
“可弟子听说幽无夜和易千欢两位前辈也有意十境之位。”沐长生提出自己的担忧。
“易千欢那边好办,他主要是不想让幽无夜得了十境之位,若他知道是由你去证道十境,多半不会反对,甚至还会大力支持。”肖念圣解释说道,她早就将易千欢的想法看得很透彻了。
“至于幽无夜那边。”肖念圣接着说道:“等你分身成了九境之后,我会尽力说服他让出十境之位,若是说服不了,那就公平竞争,各看本事吧。”
沐长生微微点头,肖念圣显然早就经过了深思熟虑,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一尊分身的修为突破到九境,那样才算是真正获得了竞争十境的资格。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据实回答。”肖念圣忽然说道。
“师尊请问。”沐长生正襟危坐,正色说道。
肖念圣缓缓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在促使你想要争夺十境之位?是对权力、力量还是寿命的渴望?”
沐长生沉吟片刻,坦然回答说道:“师尊所说的那些原因,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弟子毕竟不是道德完人,不可能摒弃所有私欲。但真正最重要的原因,是弟子不想把十境之位交给一个无法完全信任的人。弟子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人心险恶,易千欢与幽无夜,他们究竟是好是坏暂且不论,但相比于他们,弟子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弟子相信自己将来即便成了十境也能做到公平公正,给九界带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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