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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第1页）

第二年的时候，田叔末满山遍野的药材都能收了，一长串的车带走了药材，留下了人们的笑声。年节的时候村子里边飘着的都是肉香。年夜饭的时候方林容做了八凉八热，筷子备了五副，田仲华没有回来。

方林容收走碗筷的时候叹了口气，田叔末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当了父亲，越发开始了解对子女的疼，当年的事开始渐渐放下。年节的时候去袁昭家中拜访，问起袁清，他却回答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田仲华把他弟送进了监狱，他后妈开始反扑，为了避风头，自请去了边远的c市，已经许久没了消息。田叔末回程的时候着茫茫四野，心里有些发凉，一个人走了真的就会失去所有的讯息。

第三年的时候，来的车更多了，田家在闲的时候准备将土房推了盖成二节小楼，村子里边的人都来帮忙，院子里边整日都是欢笑声。二节小楼盖好的那一天，方林容在田仲华房里呆了大半天，出来的时候眼都是红的。淼淼像小鸭子一样一拐一拐地跑过去，抱住奶奶的腿。方林容把她抱起来，淼淼软软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奶奶不哭哭。”

“好，不哭。”方林容抱着小小的淼淼，鼻尖全是奶香的气息。算了吧，有些人回不来就算了。

如霜每年靠着画画和授课挣了不少的钱，两人合计着拿来给两个孩子一人在城里买了两套房，红本本给淼淼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给钰钰倒是得了个赞赏眼神。

八月底的时候田叔末种的第一批番红花开始结出花苞，长的花不太多，他呵护得像是宝贝，就等着花开那一天带着如霜去了山上“你瞧瞧这花，还有天上的星星，多好。”

花实在是太少，天空也没有那么辽阔，以至于田叔末自己说完都觉得有点心虚。如霜捧场地笑了笑，甜甜地说道“老公辛苦了。”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小腿“咱们要不回去吧，这儿蚊子可不少。”她觉得小腿至少被叮了十个包，上山应该穿长裤的。

“确实风起了还有点凉。”田叔末，牵着娇妻的手往回走。自从年纪大起来，什么小情趣都开始向保暖健康低头了呢。

快到过年的时候，村子里下了第一场雪。田叔末不忍心大雪天娇妻一人去学校，一早起来护送出门。方林容给孩子们穿了厚厚的衣裳，叮嘱他们别跑远，不能脱掉手套，进屋收拾年货。大儿子一家又不能回来，要多寄一点东西去。

淼淼着天上飘着的雪花，新奇地不行，在院子里边来回跑着转圈，一边跑一边伸出舌头想要尝一尝雪的味道，一不小心左脚拌着右脚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钰钰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来，拍掉身上的雪“有没有摔痛”多半是没有的，穿得像个球一样。

“钰钰，我尝到雪了。”刚才钰钰给她拍衣裳的时候，有片雪花掉落在衣裳上，她舔了舔“没什么味道，不如雪花糖好吃。”

“你怎么这么馋啊，早上不是还把小点心让给你吃了吗”

“可是我没有吃过雪啊。”淼淼睁大眼睛，伸手给钰钰摸了摸额头“钰钰不要皱着没有，像小老头。”

要不是你老是瞎胡闹他哪儿至于愁得慌，钰钰感觉她手心都是汗，伸手一摸她背也发汗了“不能再跑了，一冷一热的一会儿要得风寒，喝苦苦的药。我们进去找奶奶给你将背隔上。”钰钰对于照顾姐姐已经是驾轻就熟，进屋就喊“奶奶，姐姐跑出汗了。”

方林容出来给淼淼隔了背“这么一会儿就跑得这么热，淼淼跑的累不累”

“不累就是雪的味道不好。”淼淼着外边飘得老大的雪。

“那雪就是白水冻住了，又没放糖的，能有什么味儿，想不想喝蜜水奶奶去给你泡。”

“想。”淼淼喜欢吃甜的。

“奶奶她今儿早上吃了糖包了，娘亲说吃多了糖牙齿要坏掉呢。明天再喝蜜水。”方林容没有让孩子刷牙的习惯，淼淼一刷牙就哭，只有她娘能哄着，他可不能让她吃多了糖还不刷牙。

“没关系吧。”方林容觉得没事儿。

钰钰牵着淼淼的手“走，我们出去花花，花花上的雪味道不一样呢。”

淼淼一下就忘记了蜜水，开心地跟着钰钰出了门。

钰钰摘了一枝腊梅，递给淼淼一朵“你尝尝。”

梅花带着雪冰凉凉的，还有一点儿甜味儿“这个是甜的，钰钰你尝尝。”

钰钰挑了一朵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抬眼见站在远处的人。他实在不太像村子里的人，油光的寸头，黑色的呢子长风衣，腕间价格不菲的表，锃亮的皮鞋，手上拎着的包。无一不彰显他是个豪阔的人，和袁清不相上下。但是钰钰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在照片里边见过这个人，尽管他变了许多。

田仲华见那个一直着他的孩子，恍然间像是回到小时候，这小孩儿和田叔末实在是太像了。

“你认识我”他走上前去，从包里掏出几枚糖果。钰钰没有结果那个糖果，淼淼这才知晓后边有人，转过去着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是谁”

淼淼实在是可，田仲华蹲下来“我是你二叔。你叫什么，要吃糖吗”

淼淼伸手想拿，又将手缩回来，只眼巴巴地着糖果“钰钰说吃多了糖果牙齿会坏掉。我不能吃。”可是花花绿绿的糖果真是很有吸引力，淼淼偷偷咽了咽口水。

田叔末将糖果给她塞在衣裳的小兜兜里边“那明日再吃吧。雪越来越大了，我该回家了。”

“你家在哪里呢”

“就在你身后啊。”

“可是这是我的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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