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息眉头紧皱,没想到这回老鸨亲自出马了。
自从十日前为了保护百里云翊让廿二拿出一百两后,龟公天天都来,今天说有几个贵客,明天说有更多的贵客。荆息只能让廿二一次次地给出银两。
但这些银两都是廿二从靖王府拿的,这段时间靖王远在北部,他一个小暗卫哪里拿得了许多钱?靖王离开前留了三千两,廿二受荆息之命,不是给了荆家就是给了老鸨,如今也就剩几十两看病买药的钱了。
“妈妈这是何意?这些时日,荆息已经给了不少银两了。”荆息冷着脸,廿二去送信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只能先静观其变。
“不少?也就一千多两而已,每日也才给了一百两左右,打叫花子呢!”老鸨怒冲冠,倒像是荆息欠了她不少钱一样。
自从荆息来到醉红楼,除了来卖身那次,哪次老鸨见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笑脸相迎?如今却这般嚣张,怕是仇九霄真的出事了!
荆息攥紧双手,面不改色:“也就一千多两?百里云翊已经残废,走路都是困难,更别提像以前一样跳舞迎客。他平日接客一天也不过一百两左右,受伤了更是十两不到,妈妈怎敢胡言乱语?”
“呵,这里是老娘的地盘,老娘觉得不值就是不值!荆息,老娘告诉你,靖王已经死了,他当初也就给了老娘三千两说要包下你。但他死了,你既然卖身醉红楼,就得去伺候其他客人!至于百里云翊,他都能走路了,自然也能伺候人!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逃!”老鸨开口嘲讽,凶神恶煞地瞪着荆息。
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生在乱世,谁不是看他人脸色行事?
荆息冷笑,虽然理解老鸨,但老鸨少说也收了靖王四千多两,如今只是听见些风声就敢对自己不敬,实在是忘恩负义。
“靖王死了?”荆息丝毫不乱,见那些人就要蜂拥而上,起身愤怒地瞪着众人:“谁告诉妈妈的!靖王若是活着回来了,妈妈却弄脏了我的身子,该当何罪?”
“哟,真是恃宠而骄啊!靖王已死,天下皆知!荆息,你以为还有谁能罩着你,那个靖王留在你身边的小厮?他不拿着剩下的银子跑路都算好的了!荆息,老娘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伺候不到八个客人,老娘就让那些客人折磨死百里云翊!”老鸨气焰嚣张,丝毫不把靖王放在眼里,她只想利用荆息赚钱。
荆息眉头一挑,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老鸨想打着自己是靖王包下的小倌的名号,将自己高价卖给那些权贵之人。难怪她这么心急,不就是怕靖王死了,没多久就无人记得此事,怕自己不能为她赚钱了。
真是想的美啊!
“去,把他们绑起来送到客人房中!”老鸨不愿再多费口舌,抬手示意龟公们冲上去。
荆息挡在百里云翊面前,他虽然身体孱弱,但记得前世的武功招数,对付起这些龟公来,虽然费力,但还算能够勉强抵挡。
百里云翊诧异,没想到荆息此刻竟还想着救自己。
荆息出手很快,奈何长期营养不良,力量上压制不了龟公们,只能不断使用巧劲,借力打力。
他掐住一名龟公的手,借力打倒另外四名龟公,接着脚下用力踩在掐住的龟公脚上。
龟公们顿时惨叫连连,老鸨神色大变,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荆息竟然有点本事!
“行啊,荆息,你倒真有不少惊喜啊!”老鸨瞪大了双眼,仿佛能将荆息瞪倒一般,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老鸨歪嘴一笑,打了响指,身后出现两名彪形大汉,他们手持足有手臂粗的木棍,对着荆息狠狠打去。
没想到老鸨还专程叫了打手,荆息按住胸口一阵咳嗽,应付那群龟公已经花去他大半力气,这两个壮汉怕是再难抵挡了。
“荆息,你让开!”见壮汉走近,百里云翊心上担忧,抬手就要推开荆息。
谁知荆息一个转身,竟将百里云翊抱起,朝着床边滚去。
两个壮汉手里的木棍打了个空,却将百里云翊方才坐的木凳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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