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潜出城去,分赴东、西两股贼所在之处。
梁玄、程笃登上县寺中的高楼,远眺东、西,但见得东乡、西乡的村落方位,时有黑烟滚滚。
两人心知,这必是入境之贼寇,在乡中肆虐、放火。
程笃看了会儿,难耐激荡的心情,不再多看,与梁玄说了声,先往兵营择兵备战去者。
傍晚前后,细作打探归来。
随同细作入城的,还有扶老携幼的不少乡民、乡豪。
乡民自是没资格得到梁玄的亲自接见。
几个乡豪被引进了县寺,见着了梁玄和才完成备战准备不久,刚回到县寺的程笃。
一见到梁玄、程笃,这几个乡豪伏拜在地,无不如丧考批,至有嚎啕大哭者,俱是向梁玄、程笃诉说入乡寇略的贼众之残虐。家在西乡者,说入其乡里之贼寇,攻入他村中后,**掳掠、无恶不作,自家的亲戚亦被害的;家在东乡者,说入其乡里之贼寇,进到其村后,啥事不干,直接就奔他家去了,他虽委曲求全,连忙地献出了财货,以求得保平安,却无济於事,那贼寇直如凶神恶煞,翻箱倒柜,搜刮了财货一通后,便放火烧屋!他再是乞求也无用处。
此数个乡豪哭诉完了,异口同声,都是请求梁玄、程笃派兵出城,往去剿贼!
——此数个乡豪不知,梁玄、程笃只听他们说,也是不知,却此入西乡、入东乡之不同的这两股贼寇,尽管只从表面看来,一个“**掳掠”,一个“放火烧屋”,似是无有不同,皆甚残暴,可实际上两者却有本质之差别。前者,是吴明曲的作为;后者,则是曹幹曲的行事。
曹幹曲的部曲遵从曹幹的命令,到了东乡的村子后,对於普通百姓,半分不扰,“抢掠”、“烧屋”的对象,全是村中的地主。并且,在“抢掠”完后,哭诉的那个乡豪那时已经“偷偷逃走”,亦是未有看到,曹幹下了命令,把从其家得来的财货,大半都分给了其村的贫民。
听了诸乡豪们的哭诉,程笃愤慨更甚,梁玄亦怜悯的叹息不已。
梁玄叹着气,叫这几个乡豪起身,说道:“好教诸君知晓,我与程公已然议定,待到再稍晚些时,便遣兵出城,往击入我县境之此两股贼!”
诸乡豪闻讯,受伤的身心得到了稍许的安慰。
乃有在乡中强横惯了的,恰正是那个哭诉虽献上了财货,仍未得免被烧屋下场的乡豪,更是在闻得梁玄此言后,抹去眼泪,挺身而出,主动请求参与剿贼,说道:“那黑脸小率,辱我过甚!我放下身段,好言好词,软语相求,只求他不要烧我宅屋,他终是将我宅屋烧了!此仇此恨,若不报之,我往后还怎在乡中、里中抬头?此往剿贼,我愿为县兵先导!”
程笃问他说道:“你且与我说说,那黑脸小率是何形貌,其部贼众几许?”
这乡豪回答说道:“回程公的话,那黑脸小率二十出头年岁,颇为魁梧,披了身甲,左右常有七八个雄壮贼寇簇拥。其部贼众,入我里中者,大约数十人。我在逃来县城的途中,见到还有甚多他手下其余的贼众,入了我乡的别里。总计其部贼众,可能有个二三百人?他部的旗是面红旗,烧我屋时,他那红旗就竖在我宅院的门前!他还指着他的那面旗吓唬我,说今日不杀我,是因尚具体不知我往时鱼肉乡民的罪证,叫我以后不许再鱼肉乡民,如若不听,叫他知晓,他早晚必令部曲,持此红旗,前来杀我。……梁公、程公,我在我乡,有的只是美名,我哪里有做过鱼肉乡民的恶事?这黑脸贼小率吓我、辱我,此仇此恨……”
又想再说一遍“若不报之”,如何如何云云。
“有的只是美名,哪里有做过鱼肉乡民的恶事”这话,梁玄、程笃还能不了解这乡豪平昔在乡中的所作所为?也就是他说说,两人听听罢了。程笃的注意力不在此处,他听出了这乡豪话中的关键一点,打断了他的话,问他说道:“你说入你乡里的这股贼打的是红旗?”
“是啊,程公,打的是面红旗。”
程笃顾视梁玄,说道:“梁公,打的是红旗,也不知会不会就是那股红旗部贼?”
“不好说。不过以我看,十之八九当是!”
已至傍晚,入夜后就要开始出兵、设伏,程笃没时间再听这些乡豪多说,令人把彼等领出去,找地方暂相安置,随后,令一直候在堂外待召的细作们进了来。
程笃仔细询问细作。
往东乡打探的细作,所述之内容,与自告奋勇,请求参加剿贼的那个乡豪所说之内容无甚相差。关於入寇东乡的这股贼寇的情形,其众多少、在东乡都是什么怎么掳掠的等等,这个细作所打探到的,也是其众约二三百人、分在了东乡的几个里中一起掳掠,及旗为红旗。
往西乡打探的细作,所述之内容,也与那两个自西乡逃来的乡豪所说之内容大差不多。入寇西向的贼寇,大约总共也是两三百人,亦是分在了各里同时掳掠,所打之旗是面青旗。
问完以后,程笃打发了细作出去。
待细作出了堂外,程笃摸着花白的胡须,寻思了片刻,说道:“梁公,两股贼寇的情况,你我已知。这两股贼寇,你我先选哪一股打,梁公可已有选择?”
“程公,入寇东乡的那股贼寇,若真的是那股红旗贼,只怕不好打。以我之见,不如先打入寇西乡的青旗部贼?”
程笃也是这个意见,那部红旗贼的战力着实凶悍,如果先打此部贼的话,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以,选择入寇西乡的青旗部贼先打,实为上策,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意与梁公相同!”
“公意既与我同,那就这么定下吧。程公,打算何时遣兵出城?”
程笃说道:“不是遣兵。梁公,我不是已说了么?此次夜袭、设伏,仍是由我亲率兵马出战!我已把出战的部曲挑好了,赏赐亦都赏下了,选为诱兵的夜袭之部,亦皆已换过服色。现在就能出战。不过为免打草惊蛇,走了风声,我意等到天黑以后,再悄然出城!”
“程公,此回夜袭、设伏,不比上次设伏啊。上回设伏,是在白天,这次夜袭、设伏,是在夜晚。程公,你虽胆气壮勇,我佩服得很,但公之春秋毕竟已盛,今夜此战,你就不要亲自出城了吧?”白天的视野好,晚上的视野差,白天时候,战场上若出现什么意外,身为主将,或许还能走掉;可如果是在晚上,一旦战场出现意外,两眼前头一抹黑,便是主将,可能也会难以安然逃脱,梁玄担忧程笃的个人安危,恳切地说道。
程笃说道:“贼尝败我,上次我之伏兵之策又未得成,较以贼势,我县兵的士气稍差。为鼓舞士气,振奋士心,确保今夜之战不会再功败垂成,必能克胜,梁公,我必须要亲自带队!”
“……那我?”
程笃说道:“梁公,你的眼力不是太好,今晚夜袭、设伏此战,你就无须亲自参加了。我领兵出城剿贼,蕃县县城,劳公留镇!”
“近视眼”不是只后世才有的,这是个客观的生理疾病,久已有之。尤其当下这种时代,照明用具远不能与后世相比,而下的读书人中,“近视眼”的着实不少。梁玄即是其一。
梁玄关心程笃,程笃也关心梁玄。——亦不仅是关心,事实也确如程笃所言,一个近视眼,大晚上的,看东西都费劲,让他上战场,能有什么用?乱马交枪之际,不成累赘就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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