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培沦落至此,全都是由6凌川一手造成,但他心中并无愧疚之意,连同情都没有。
秦王朱樉生性残忍暴虐,恶贯满盈,能甘心臣服于他的人,又能有几个良善之人?
在范亮的示意之下,狱卒将牢门缓缓打开。
6凌川缓步而入,看着眼前这间昏暗的牢房,皱了皱眉头,道:“多点几根蜡烛,太暗了。”
范亮笑了笑,凑到近前,低声道:“6大人,我们是来提人的,审讯的地方在刑堂,在天牢的另一头。”
6凌川摆了摆手,道:“太麻烦了,就在这里吧,不用动刑我就能让他全都招了。”
范亮迟疑着答应了一声,立刻命令狱卒去准备。
良久之后,狱卒取来了蜡烛,一一点燃,昏暗的牢房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除此之外,范亮还让人搬来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一间简单的牢房,经过布置之后,便成了一间审讯室。
“6大人,可以开始了。”
范亮笑着冲6凌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声提醒了一句。
6凌川点头示意了一下,缓缓坐在了桌前,看向了依旧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蔡云培。
范亮则是拉着另一把椅子默默地坐到了一旁,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本审讯簿。
“你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吗?”
6凌川看着蔡云培,淡淡的问了一句。
蔡云培没有搭话,甚至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范亮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尚书大人,这位是锦衣卫的6凌川6大人,您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吧?”
“6大人奉陛下旨意,亲自负责您的案子,依下官之见,您还是老实招了吧,省得经受皮肉之苦。”
听到范亮的话,原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蔡云培似乎也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缓缓挪动着身子转了过来,上下打量了6凌川一眼,道:“你就是6凌川?”
6凌川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怎么,尚书大人认识我?”
蔡云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从未见过,只是蓝家出了个文武双全的义子这件事,整个京都恐怕没人不知道吧。”
6凌川摆了摆手,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蔡云培轻哼了一声,板着脸道:“不必多费口舌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连申辩的机会都不要了。
6凌川盯着蔡云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不怕死?”
蔡云培苦笑了一下,沉声道:“怕,谁能不怕死呢?但是怕有用吗?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6凌川继续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杀了史俊?”
随着话音落下,蔡云培已经再次陷入了沉默,甚至直接闭上了双眼,再次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原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6凌川挑了挑眉毛,淡然道:“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躲在你身后的那人也就安全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如果这事说不清,你觉得,你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听说蔡夫人不久之前还卧病在床,蔡尚书是打算抛下家人不管吗?”
听到6凌川的话,蔡云培瞬间睁开了双眼,怒视着6凌川,大声道:“无论什么罪名,全都由我自己来扛!与我的家人无关!”
6凌川冷笑了一声,不屑道:“你扛得了吗?!通敌之罪!屠尽九族!你该比我更清楚!”
蔡云培腾地一下跪了起来,挥动着双臂,大声道:“我没有通敌!本官为官数十载,从始至终都对大明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6凌川撇嘴道:“就你这一心求死,只想尽早解脱的样子,谁会信你?!”
蔡云培神情挣扎,一时语塞,眼神之中满是焦急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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