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时均白抱着北寰舞,北寰舞半只衣袖都染了血,鲜血一直顺着她指尖往下滴。
芍药吓得立即去找平伯。
时均白没想到自己离开一会儿,北寰舞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子。
这样,如何跟师叔交差?!
时均白把北寰舞放在床榻上,扫了一眼,当即推起北寰舞,坐在她身后。
眼下她身上最要紧的不是手上的皮外伤,而是要尽快帮她梳理体内乱窜的内力。
时均白在北寰舞身后点了几下,封了她周遭几个大穴。
而后手上带着力,缓缓帮她把打乱的内力梳理开。
这死丫头,怎么学东西这么杂?什么流派的东西,她都学了点。
难怪遇见厉害的人,一打她内力就散。
平伯慌忙从外面进来,看见时均白在给北寰舞疗伤,顿时急得眼眶眼泪打转。
时均白微微侧目,道:“平伯,立即放信鸽上暮云峰,让凌芷下山!”
“好好!”平伯着急忙慌地去找信鸽。
夜色渐浓,北寰言双手拢在衣袖里,看着护城河的河水越来越浅。
浓郁的夜色就像是刻在了他的眸子里一样,让他眸底黑得看不见一丝光亮。
凌信抬眸,正巧看见几只黑色的鸽子往暮云峰方向去。
那鸽子他眼熟。
是藏息阁找的及其特殊品种,可以在夜间飞行的鸽子。
“哎,”凌信往北寰言身边凑了凑,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看见宁府放信鸽往暮云峰去了。”
北寰言眉宇紧蹙,低声回道:“恐是他们那边出了变故。那鸽子……多半是去找凌芷的。”
“什么意思?有人受伤了?”凌信眨眨眼,“不然我晚上去一趟宁府看看?”
“若真出什么大事,平伯会来通知我的……”北寰言拢在衣袖里的手微微锁紧,“没通知我,那就是他们还能应付。”
“骗鬼呢?小芷一个十一岁小丫头都能给让他们喊下山来,还说那边没事?”凌信明显是不想让凌芷下山。
北寰言没再与凌信多话,眼睛紧紧盯着河水逐渐褪去的河道。
他的目光顺着河道往上,放在了更远处。
这河道上游,竟然有水闸。
小舞追着纵尚去,没回来,多半是去研究那个水闸了。
她也觉得这水闸建在这护城河上有蹊跷?
夜风入城,扫起一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北寰言额边的碎在他眼眸上轻跃,埋住了他的眉眼。
入夜,河道边上等着放水的衙役们人人点了一个风灯,提在手上,把河边沿岸照的昏黄。
纵尚又让人找来几盏大灯,放在河岸两边。
河水逐渐褪去,露出下面的河床。
“啊——出来了!快看啊!”一个衙役指着下游方向,大喊。
北寰言快走两步,站上河沿的石阶,在众人风灯照耀下,他能看见河床里躺着许多身着红衣的女尸。
那些女尸从雏凤楼起始,沿着后面的河道绵延铺展开。
远远看去,宛如躺在河床大地上的血癍,触目惊心。
北寰言站在岸边盯着河下打捞尸体的那些人。
夜渐深,河岸上已经抬上来了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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