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见她烧得说起迷糊的话,自是安抚了她半晌。他今个儿没去上朝,也是那大夫说要给她灌一整日的苦药。她向来对他有所畏惧,可他不在时,旁人的话她却总敢不听。他也只得歇了一日的假,专程盯着她喝药,顺道应和着她口中那些胡话。到晚间茶花神思才稍稍清醒些,依稀记得自己乱七八糟的话。她有些羞赧地同他解释,“我幼时就总会生病,亏得有神医治疗过我。”就像只生了病时极容易产生雏鸟情结的小鸟,她比平常都要亲近了赵时隽几分。赵时隽亦是稀罕她这幅模样,一整日都没见着说半句重话,只消遣似的随意问她:“哦?可有什么名气,是我知道还是不知道的?”茶花轻轻眨了眨眼,却驴头不对马嘴地问他:“殿下腿上有疾,为何不请赵玄士来看?”旁边冯二焦肥躯一颤。赵时隽最忌讳旁人提到这个。他以为对方当即要拉下脸来,不曾想帐内还传来男人一声嗤笑,语气略是调侃,“你竟还知晓赵玄士?”茶花是个心善的人,这时候脑袋里容不下太多与这人其他的恩怨,只单纯的揪住他衣襟,语气颇是关怀,“殿下可以找他试试。”赵时隽却刮了刮她脸颊,低声问她:“可知晓我这腿疾是怎么来的?”茶花茫然摇头。“就是那赵玄士给治的。”小姑娘闻言原本浆糊的脑袋顿时就懵了。但赵时隽的话却让她渐渐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她记得幼时哥哥找来赵玄士给自己治病的时候,赵玄士就从未露过面。哥哥说他当时似乎惹了什么不该惹的权贵,一直在四处躲避着对方。不曾想,这权贵竟就是赵时隽。但她今日提及到赵玄士,同样也勾起了男人一些陈年旧事。他那时杀了个人,才起了个头,便颇有些嗜杀成性的苗头,且每杀完一个人都会头疼欲裂。身上的杀戾过重,府里便给他请了当时名声大噪的六指神医赵玄士来。不曾想此人疯言疯语,说甚要他直视内心的恐惧。赵时隽那时候不过也是个孩子,被他那心理治疗的法子治得头不疼了,反倒是一到他母亲忌日前后,腿就疼的厉害。打那之后,赵玄士便成了赵王八,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竟再没叫他找见过一回。“殿下,我想我哥哥了……”茶花想到难过的事情,语气又有些哽咽。她脸颊在他颈侧轻轻磨蹭,宛若小猫撒娇一般的举止是前所未有的。先前在他身下承欢,不是在发颤,就是眼泪能积成小溪流。要想如现在这样,几乎绝无可能。赵时隽喉结微微滑咽,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摩她细软的腰身。他隐忍地吻了吻她的额,似无奈般喟叹了一声,“等你养好病了,想见你哥哥也不是不行。”……清晨,毓秀行宫。此地云雾缭绕,行宫在山脚下,道观却在山上。天子抵达此处时,推开了宫人搬来的软轿,而是扶着老太监的手臂,寸步寸行地攀上了道观。至道观内,恰逢天光透亮,阳光直直射透了云层雾霭,他亦是满身热汗。而他要见的人,背着手臂,立在窗前早已等候多时。“夏侯先生这些年愈发不问世事,但朕今日来却仍旧不得不问一句,后事将如何……”面前长须长发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体格清癯,身上道袍宽敞,宛若鹤形。此人也正是赵时隽向来颇为憎恶的男人,夏侯嗔。对方徐徐转身,却甩了甩手里的蒲扇,摇头道:“您做了两件错事,导致错上加错。”“须知今日的恶果都是陛下昔日亲手种下的因。”他话直白,天子脸色微沉几分,抬手示意旁人退下。待室内再无他人,他才松垮了脸色,沉声道:“朕至今都没有其他子嗣,也是报应不成?”夏侯嗔继续摇头,“您爱民如子,登基在位以来所遇到的天灾人祸,水灾饥荒,皆由您调控有度,大大减少了民生伤害,积攒了一把福荫,焉能没有福报?”“是,你昔日也是这样告诉朕的……”“可你去岁偏偏又让人捎话说福报将成恶果,这又是何解?”夏侯嗔摇头叹气。天子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夺了他手上的蒲扇砸他脑袋。“摇头摇头,朕看你闭了个摇头关,没得脑子给摇坏!”要不是指望他能指点迷津,谁有那闲工夫听他搁这儿故弄玄虚?废话一箩筐,重点倒是半天都讲不到一句。夏侯嗔顿时干笑了两声。好在他废话刚才都说完了,这时倒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陛下做错的第一件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但第二件事情并不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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