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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下雨（第2页）

“忘了刚才那句吧，”布莱泽说，“喜欢是克制。但夜风又克制自己，只在最温柔的低语中叹息，不让微风的翅膀敢于，把那棕色的头发吹起。”

克制住吧，布莱泽，不要吓到她。

“听懂多少？”布莱泽问。

小鲸鱼别开视线，小声：“如果你在早上七点做饭，那从六点开始，我就会很快乐。”

唉，鱼还是只知道吃。

一只不开窍的鱼，真不能拿她怎么办。

布莱泽自顾自笑起来，手指一屈，刮了下她的鼻子，手在那颗小痣一停，又很快划过：“行，懂这个也算有进步。”

“我去做点零食，”布莱泽沉默片刻，后面的话难以开口，停了一会儿才说，“下午我要出去和伊恩继续去找几个后备水源地，晚上应该不回来了。”

又要让她失望了吧。

小鲸鱼两眼冒光：“去吧，晚上别回来了。”

布莱泽：“？？？”

小鲸鱼打算晚上再去看看菜，布莱泽不在她才好溜出去，不知道上次放的血能让植物坚持多久，要是死了两脚兽们白高兴了。

结果是，一人一鱼谁也没去成。

·

午饭时分，布莱泽还在烤饼干的时候，天气骤变，突然下起了大雨。

研究气候的队员汇报，根据气流推测，预计未来一周都有雨，气温也会逐渐下降。

普兰特在餐厅里知道这个消息后，当场跪下，痛哭流涕。

小鲸鱼转头问布莱泽：“这不是个好消息吗？普兰特应该笑啊。”

布莱泽告诉她：“高兴到一定程度，就会哭，所谓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小鲸鱼皱起眉，揉揉眼睛，使劲眨眨眼，表情一个比一个怪。

布莱泽把烤盘推进烤箱，转身看到她在挤眉弄眼，问她：“干嘛呢？”

小鲸鱼委委屈屈：“布莱泽，我怎么不会哭。”

布莱泽一愣，他确实没见小鲸鱼哭过。她虽然有了人类的基因，或许有些功能并不完善。

不会哭是好事，说明没有人能让鱼伤心，也没有人值得鱼去伤心。

“布莱泽，你教教我怎么哭。”小鲸鱼喊他。

布莱泽摘下一次性透明手套，拉着她出了门。

这颗星球没有雷电，雨像泼水一样落下，顺着脸颊滑落。

天狼星从来不会有这样放肆的雨，那里的人工天幕每天释放多少热量、什么时候天亮天黑、雨水每小时均匀下落多少毫米都被计算得清清楚楚。

最近百年，能源极度匮乏，天狼星每个人的脖颈上似乎都掐着一只无形的手，被死死拘束着，要小心翼翼地活，用最大效率消耗每份能量。

不能肆无忌惮，不能毫无保留，也不能不顾一切。

布莱泽说：“你看，现在你比普兰特哭得厉害多了。”

小鲸鱼自以为学会了哭，开心地在雨中乱跑。布莱泽担心她着凉，赶紧把她从雨里拉回去，让她回去洗澡，又暗自后悔出了这么个主意。

“我喜欢下雨。”小鲸鱼洗完澡，裹着毯子，坐在床上，接过布莱泽递过来的一大盒饼干。

盒子里的饼干有不同颜色和不同形状，分量看上去很重，估计能吃上很久。

小鲸鱼往嘴里塞了几个，问布莱泽要不要吃。

布莱泽点头，问：“可以给我一个红色的吗？”

小鲸鱼翻了翻，摸出一个红色的饼干，递给他，看着布莱泽接过去，放在嘴里，嚼碎，喉咙一动，咽下。

布莱泽吃饼干也这么一本正经，认认真真。

小鲸鱼又抓了一把饼干递给布莱泽，布莱泽摇摇头，告诉她只要一个就够了。

鱼又搞不懂了，两脚兽真是奇怪，一个就够了，但她就要上百个，也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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