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之后,里克最终长叹一声,内心的思绪更加复杂,语气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伤害太子的事,我不忍心做,君主的意志若是如此,我也不敢违抗。
至于让我跟荀息大夫同一阵线,我也不太乐意,那就让我做个中立的人吧!”
优施听了,慌忙从榻上站起身朝他施礼说。
“您总算找到事君的门道了,小奴得向您祝贺。”
回到晋宫之后,优施第一时间将谈话的结果写成信件禀报给了萦归。
萦归立刻召来优施,与他再次商议下一步对付申生的计策。
“里克虽然承诺了暂时中立,但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我总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改变立场,我们还是必须要加快行动。”
优施点了点头,深表赞同的补充道。
“夫人所言极是,我们可以继续拉拢其他大臣,壮大我们的势力。
同时,也要密切关注里克的动向,防止他倒向申生一方。”
第二天清晨,里克心中满是纠结与不安,在自己的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
他知道,如果与萦归联盟,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但也可能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而如果直接拒绝萦归的拉拢,又可能会得罪她,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眼下,虽然他暂时声称打算中立,但他深知这个答案并非是长久之计。
他很担心万一萦归想要做出两手准备,看他不肯答应联盟就计划另想办法的除去他。
想到这里,里克决定去找自己的至交好友丕郑父,此人也是申生一派的重臣之一。
他打算将自己夜间与优施的对话,以及自己当着优施的面所做出的决定都告诉丕郑父,让他帮忙一起拿个主意。
当里克来到丕郑的府邸时,丕郑正在庭院中踱步,神色凝重。
看到里克到来,丕郑连忙迎上前去,里克面色阴沉,开门见山地说道。
“史苏的话将要应验了!优施昨夜告诉我,君主的谋划已成,将要立奚齐为太子。”
丕郑听后,眉头紧锁的问道:“您是怎么回答的?”
里克叹了口气说道:“我回答说保持中立。”
丕郑父听后,顿时有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惋惜之色,随即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说道。
“坏了,你这样做,就相当于无形中的把太子给孤立起来了。
你还不如表示不信他的话,让他们摸不清你的态度,反而会变得迟疑起来。
最重要的是,你说自己不相信,可以借机疏远他们,也可以坚决支持太子来离间他们。
只要你多制造出一些事端来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理念稍微疏远就可以离间了。
如今,您却说要中立,这就算是巩固了他们的谋划,他们已经成功,难以离间了。
你如今这般草率的承诺说要中立行事,真的有些可惜啊!这实在是欠妥啊!”
里克低头不语,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似有愧色,随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心中当然也明白,自己的选择,可能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但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抉择。
如今,听了丕郑父的话,里克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过去说的话,已经追不回来了,而且他们的心中是没有顾忌的,又怎么能打得败呢!
所以,您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办?就这样无视答应中立的承诺,继续留在这里么?”
丕郑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迷茫之色说道。
“我没有任何想法。侍奉国君的人,国君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决定权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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