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傅寒暄上前,脸上堆满了欣喜的笑容:“楚将军,能百忙抽空过来一次,真是劳烦将军了。来来,请进,请进。”
“这是青芸的一点见面礼物,希望岳父岳母笑纳。”楚青君将盒子递上,温文而有礼。
“怎么还送礼,楚将军真是太见外了!”温太傅笑着将盒子推回。
“这不是见外。”楚青君侧头,浅薄的呼吸轻轻地擦过温初沐的耳尖,望着温初沐的眼睛满是宠溺道,“这是青芸感谢岳父岳母对初沐的养育之恩,这点小礼是应该的。”
柔软的黑色长发由发带束起,温初沐一袭白衣,领子微微竖起遮盖着前日的掐印和吻痕。他静静地站在楚青君的身边,任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身子温顺地微微倚在她的身上。
温润的侧脸,沐浴着如玉的阳光,清逸出尘,如同白莲初绽,风姿绰约,冷清而淡泊。
若是以往楚青君如此在他耳边吹气,温初沐一定浑身战
栗了起来想要躲避。然而此时,在楚青君靠近的时候,他只是垂着眼睑,睫毛扑闪扑闪,墨色清淡的眼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绪。
若是他躲避了只会让母亲起疑,他不想母亲担心……
温太傅望向自己宠溺长大的儿子,依然如同前日的清珏容颜,眉目间却少了往昔执拗和任性。
孩子,长大了,嫁人了……有了一个好妻主,她也放心了。
怕温太傅看出端倪,楚青君连忙对着温太傅恭敬道:“岳母,你也不必见外,叫我青芸即可。”
温太傅笑得合不容嘴,连忙将视线从温初沐身上收了回来。如此温柔善解人意位高权重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儿子的妻主,没有一丝架子,还对初沐如此温柔贴心,原本心中的那颗石头瞬间落地,她接过楚青君的礼物,脸上带着笑意地将两人迎进了门。
楚府离温府有一段距离,所以楚青君和温初沐到温府时已经接近午时了。温太傅连忙命人设宴款待,让楚青君入席上座,温初沐坐于左侧。
温太傅原本以为楚青君送的真的是小礼,然而此时打开时,一瞬间惊呆了。楚青君送了一个砚台,但不是普通的砚台,竟然是四大名砚中的端砚,在燕国可谓是千金难求。她几次忍痛想买时,却迟迟找不到卖的人。
“岳母不喜欢吗?”楚青君明知故问。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这礼物我太喜欢了!”温太傅惊呼道,“可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砚台呢。”
楚青君笑道:“岳母的墨宝闻名于世,所谓好墨宝成就于好砚台,青芸就猜测岳母想必也是喜欢砚台之人。四大名砚中属端砚体重而轻,纹理绮丽,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而青芸曾经卖弄文字的时候有幸得到了一台,但在我手中此砚台只是浪费,它需要的是真正赏识它的人。所以就动了赠送此礼的决心。能得到岳母的青睐,青芸很高兴。”
这砚台是楚青芸为了讨好温初沐买的,那时听闻温太傅喜砚,她立刻将自己的所有积蓄抛出买了一台,准备在求娶温初沐时送给温太傅。楚青君也是后来收到楚青芸兴高采烈地书信时,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彻彻底底地败了家,深深地中了对方的毒。她因为好奇曾回去过一次。
楚青芸曾用这砚台参加过科举,还用它给远在边关的姐姐寄过书信,也用它为温初沐写过情书。那时自己成功考取了功名成为了状元,而自己的情书又
被温初沐接纳,还同意了她游湖的请求。楚青芸满心欢心以为这砚台就是她的幸运物,正准备送给温初沐时,却恰恰在那一刻被温初沐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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