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牧脱了外头大氅,随手丢给侍从,见状笑道“如今我是本县头一个地头蛇,你却不是白担心了”
晏骄失笑。
庞牧示意众人落座,自己也一撩袍子坐下,“可又招了些什么”
“实在数不胜数,小到拿了东西不给钱,大到强占良田、欺男霸女,因太过习以为常,许多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廖无言皱着眉,将一大摞画了押的证词推过去,“刘捕头还在后头审着,只怕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不过已经确定了几起人命,”他抽出其中一张,放到最上面,“老大赵文曾在五年前入室玷污了一名女子,事后女子不堪受辱吊死了,她的未婚夫上门讨说法却被打断腿,两家人告到衙门,最后竟不了了之。还有抢了良田,断了人家生计,两遍斗殴起来,打伤后医治不及时死了的我已查过,当年卷宗中甚至连这个案子都没有。”
庞牧飞快的翻阅着口供和证词,越看越怒,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这么多案子,本地父母官是瞎了还是聋了”
即便赵家家财万贯,有的争端确实可以私了抹平,但有的根本就是触犯律法,必须公事公办
“那县令身在其位,不谋其政,实在该死”
他原本以为前任县令只是无用,不曾想越查纰漏越多。
这哪里是无用,而是睁着眼装瞎,关起门来做土皇帝了
“我必要奏明圣人,直接砍了算完”庞牧黑着脸道,“只怕那知府也不清白。”
平安县直属都昌府管辖,与州等同,地位和分量不言而喻,这里出了这么多事,知府难道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那是自然,”廖无言点头,又问,“听晏姑娘说,大人见了那赵大善人如何”
“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庞牧不屑道,“对了,还要劳烦先生查查那赵光耀的来历,之前听说他只是寻常富户,煞是本分厚道,可今日我观他气息平稳,下肢稳健有力,显然是会功夫的。”
“会功夫”众人不由得十分诧异。
晏骄忙道“郭仵作是本地人,之前我听他说,那赵光耀一直都说自己早年在外跑小买卖,因机缘巧合赚了几笔大的,这才渐渐迹,谁也不知道他会功夫呀。”
可这话既然是庞牧说的,必然不会有错。
庞牧略一沉吟,“请郭仵作过来。”
不多时,郭仵作到了,庞牧便叫他将有关赵光耀的事都事无巨细说出来。
郭仵作刚才一直在屋里复习解剖相关技巧,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原原本本的讲了。
“他回乡时,我还在读书,记得当时甚是轰动他这些年一直厚待乡里,又筑桥铺路、赡养孤寡,百姓们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哪怕两个赵公子混账不堪,百姓们也都未曾迁怒到赵光耀身上,还时常惋惜他后继无人,以至于晚节不保。”
齐远就摸着下巴道“我是素来不信什么大善人的,这人呐,往往越是叫人说是个君子,就越有鬼。”
比起真小人,他更憎恶伪君子。
郭仵作瞧了他一眼,“可多年来,赵光耀除了教子无方,确实没什么可诟病的。”
庞牧抬手止住又要说话的齐远,问郭仵作,“赵光耀可会武”
郭仵作一愣,下意识摇头,“不会吧这么多年也没听说。”
众人对视一眼,越觉得可疑。
练武强身健体,本就为世上男儿所推崇,且前些年战乱不断,世人越有了尚武的风气,会功夫这种事完全没必要隐瞒。
庞牧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当即道“廖先生”
廖无言闻弦知意,立刻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去。”
说完,便去翻阅当年的户籍档案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不说那赵光耀与此次连环命案有何关联,庞牧却是打定了主意,未必要趁机剪除赵家父子这颗毒瘤。
他在这边忙活,赵光耀却也没有坐以待毙,早在十里亭时便叫心腹入城打探。
“县城内每日往来人员甚重,若是找人却是大海捞针,”他面色阴沉的看着庞牧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可他们那几匹宝马着实神俊,但凡看过的必然不会忘记,你等入城去找韩老三,将方才那几匹马的模样细细描绘”
那韩老三是个积年的老赌徒,但凡值钱的东西都略通一二,又因结交甚广,消息格外灵通,经常被赵光耀使唤着跑腿儿并倒卖消息。
只要找到了马,还愁找不到人吗
赵光耀回家时,去衙门打探赵文赵武消息的小厮已经回来,见他脸色比离开时更坏一层,越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说”赵光耀冷声喝道。
那小厮狠狠抖了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的说“回,回老爷,两位少爷并一众随从都被下了大狱,小的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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