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是被人硬生生掐醒的。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鼻子下面生疼,也不知道是谁下这么大力气使劲掐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吵吵个不停,还有小女孩尖锐的哭叫声响在耳边,感觉哪哪都疼的方凌忍不住想睁开仿佛黏在一起的双眼来。
这边方凌使出吃奶的劲头刚睫毛微颤还未来得及睁眼看看是谁这么缺德呢,就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醒了,醒了。”
“哎呦,太好了,可醒了,不然这小娃娃要哭死了。”
“哎呀,这小张也可怜呢,年纪轻轻的突然成了寡妇,搁谁也受不了啊。”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着,方凌一脸懵逼一头雾水,看样子自己这具新身体情况不妙啊,不过一时也没工夫细想,只撑着坐起来谢谢诸位貌似邻居的大姐们的热情帮忙。
大家见人已经醒了,略停下劝抚安慰了几句,就纷纷告辞回家去了,人人都有一大家子要忙活呢,只余方凌跟一时哭的抽抽噎噎停不下来的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妈妈,你终于醒了,哇哇哇……”
听着这熟悉的台词,方凌只觉得自己被掐的地方更疼了,伸手一摸,啧,肯定肿起来了,希望没破皮才好。
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靠着床头,方凌抬头打量起这个新居所来,一边整理着脑子里的记忆,一边低声哄了小女孩两句。
这该死的o418居然把资料一股脑塞过来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也不知道挑个好一点的时间点,这样的系统要你何用,呵呵,等任务做完那天非得找部门投诉不可。
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平的一眼就能瞅完的出租屋就是原主一家生活了三年的家了。
房子中间拉了个布帘将屋子隔开,一分为二,自己正躺着的是一大一小两张床拼在一起的大床,顶着墙摆放,这就是一家人睡觉的地方了。另一头则靠墙摆了张四方桌,上面放着台电视机,放衣服的柜子拉杆箱等杂物也都靠里边码的整整齐齐。
帘子外边靠门的那头就是一家人吃饭活动的地方了,窗户下摆放了一张放着锅碗瓢盆煤气灶的长条桌,桌子底下放了些蔬菜水桶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有张吃饭的小方桌,一家人吃饭小孩子看书写字都是在这张桌子上进行,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收起来靠墙放着免得占地方。另有几把摞在一起的塑料椅子,一些生活用品,就没其他的了。
虽然能看出来女主人已经尽力打扫的干净整齐了,但是房间逼仄,东西又多,这样的屋子再干净跟好看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小出租屋的大门正对着一楼的院子,此刻坐在床上还能透过虚掩的院门看到外面狭窄的道路,不时有行人打门前走过。
这里正是典型的城中村建筑,道路狭窄房屋紧密,弯弯绕绕的巷道里只要有空的地方都挤挤挨挨的盖着房子,专门租给那些进城打工的乡下人或是刚毕业囊中羞涩的年轻人,租客身份复杂,在公司上班坐办公室的、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整天跑业务的、工地打小工扛大包的、清扫大街收破烂的,还有些不可言说不方便堂而皇之在路边开店的,各行各业各色人等都有,宛如一个小社会的缩影。
脏兮兮灰扑扑的房子街巷,随意抛洒气味难闻的生活垃圾,嗡嗡嗡满天飞的苍蝇蚊子,一到下雨天一不留神就会溅自己一身污水的翘头的地砖,这一切跟几站地之外的干净体面的城市恍若不是一个世界。
晴天灰尘漫天,吹得人灰头土脸不敢睁眼,家具一天不抹那灰就落得厚厚的,雨天污水横流,让人无处下脚,雨靴这种在城市理应被淘汰掉的鞋子在这儿几乎大多人家都备着。
虽有种种让人不满意的地方,租客们不高兴了也常常叫骂争执,然而却有一样别处没有的好处,那就是便宜。是的,这里的租金对比那些动辄一个普通小单间就要□□百的小区房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在这儿你甚至一百多就能租到一个小房间。
当然了租金这么便宜的房子即便在城中村也不会好到哪去,不过要是有钱谁还会住这儿呢,既然没钱就不要穷讲究了,所以尽管隔段时间房东们就会像商量好的似的涨次价格,不过五十一百的也还在租客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一般也不会随便搬家。
故而城中村的房东们是永远不愁没人租房的,只要不拆迁,就永远不愁租,就算拆了,家家户户都盖的满满当当的,分房子也不少呢,不是包租公就是拆迁户,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这就是本地土著的天然优势了,手中有房吃喝不愁。
原身一家租住的这一个院子楼上楼下的就住了十几户人家,每家大人小孩的,少的如原身家这样住了三四口人,多的七八口也有,几十口人窝在这一个院子里,白天还好,稍微安静些,等到了晚上,这散工回来的寒暄聊天的大人们,还有放了学东跑西跑的小孩子们,吵得人头皮麻,别人家里说话稍微大点声一个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自然容易起矛盾,你家用水太浪费了害的我们月底都要多掏钱了啊,你家晾衣服挡着我家的光了啊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三天两头就有人拌嘴磕牙,不过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坏心眼,吵归吵,一个院子住着,谁家有个事也都会帮着搭把手帮个忙。
这不,刚穿来的方凌正赶上原主听说丈夫出事,着急忙慌的出门不小心摔在路边磕了脑袋昏过去了,小女儿叫不醒妈妈,哭的撕心裂肺的,听到动静的邻居们就都赶紧过来搭把手,抬人的,掐人中的,忙前忙后的把原主给弄醒了。
想到原主这命,方凌也忍不住想叹气了。
这张巧今年才25岁,可是女儿石小草居然都已经五岁了,这还是因为丈夫石磊一年到头在外面打工在家少的缘故,不然两人17岁结婚,说不定18就要当爹妈了,因着婚后几年才生下孩子,还是个女娃的缘故,重男轻女的婆婆气的天天在家里摔摔打打,连孙女名字都不肯起个好的,死活非要给孩子上了个小草的名字,说是贱名好养活。
气的张巧背地里没少骂婆婆,要知道因着人口老龄化严重,新生儿出生率低,国家这些年来出台了各种惠民政策,其中有一条就是每个孩子自出生到18岁成年,政府每年都会给孩子支付一笔养育金,不管穷富,每个孩子从出生起都能领到这笔钱,儿童医保也包含了几乎全部的病种,就是为了鼓励百姓生育增加人口,什么独生子女政策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就盼着老百姓多生孩子呢,这些都由各地儿童局统一进行统筹管理,确保每一个孩子都能健康长大。
所以说现在养孩子家长并没有那么吃力,平日生活有养育金能保证孩子的基本生存需求,万一生病了还有医保,有国家兜着呢,贱名好养活什么的,不过是重男轻女的婆婆故意为之而已。
这个平行世界的政府可真是实施推行了不少好政策呢,尽管国家早都开始各种宣传男女平等,修正那些指向性明显的有性别歧视嫌疑的政策法规了,但是像张巧婆婆这种食古不化的老头老太思想估摸着还是停留在几百年前呢,这政府政策再好,对他有利的就听国家的,自觉不好的就假装不知道听不懂,倚老卖老,作为晚辈能怎么办呢,除了自个儿憋屈拿她毫无办法。
张巧和丈夫石磊是同班同学,虽不是一个村子的,却都是生长在大山里的村民。虽然政府基础设施建设的不错,但山深林密,要在深山里将各个村子连接起来实在成本太高了,又有些村民们不愿意下山,坚守故土,有再好的政策也白搭,所以虽然山下早都是另一片天地了,这留在大青山上的人们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过着闭塞落后的生活。
张巧和石磊就是在这样两个村子里长大的,石磊家在小山村,离山脚小镇还近些,开车约摸2个小时能到,张巧家却是在更偏僻的深山里,从镇上回家顺利的话也要三个多小时才行。
小学就在山上,为了方便山里的孩子接受教育,设在了几个村落差不多远近的地方,由几位老教师守着教些基础课程,有时也会有些支教的年轻人过来,这是山里孩子最喜欢的时候了,年轻教师往往带来的都是山里人从不知道的一些新奇有趣的知识,在孩子们中间大受欢迎。
而等到上初高中的时候就不得不下山去镇上读书了,路途遥远往返不便,山上的孩子们基本都选择寄宿,等到学校放假的时候才会回到山上的家里去,镇上的学生基本都是走读,每日回家吃饭睡觉。
这样交通不便的村落虽然风景优美,看着如世外桃源一般,但是却颇为封建落后,不管外面翻天覆地怎样改变,村子里还是遵循着自己的一套规矩。
因大山里通讯不便,生活落后,嫁出去的姑娘倒是有,但是却极少有山外的人愿意嫁进来,几个村子世代联姻关系紧密,往往早早的就给自家孩子安排好婚事,基本都是未到国家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就被家长们安排着结婚生子了,生怕动作晚了女娃子嫁到了山外去,自家小子找不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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