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钟威小心翼翼赔礼道歉:“要不,你现在打我一顿出气。”
能让钟威这种渣男低声下气道歉的,何意知是第一个。他以前谈过很多次恋爱,把女孩惹哭了从来不主动低头,从来都是一副“你不爽就分手吧,反正我懒得浪费时间哄你开心”的渣男态度。
“谁要打你啊……”何意知哭累了,呜咽着断断续续说:“我又打不过你……要是我打你一下,被你还手打成残废怎么办……”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钟威快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喝醉了?”他耐着性子问。
何意知摇头:“没、没醉。”
“不承认,”钟威轻笑:“何意知,你比我还幼稚。”
“臭弟弟!”何意知跌跌撞撞地推他:“怎么说话呢你。”
她手上没力,推得很轻,反倒像是故意与钟威调|情。
钟威顺势把她扣入怀里:“你可别装醉勾引我。”
何意知现在半迷糊半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醉是醒,只知道钟威的肩很宽阔,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肩而枕很有安全感。
所以她主动交出车钥匙,把挂着小熊钥匙扣的一串物件塞到钟威的手心:“开到米兰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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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何意知念了三遍“顾文”这个名字。
“顾文”好像是今晚在锦悦大酒店办婚礼的新郎。钟威隐约有些印象。
看来她是因为情伤才哭得这么惨。
路灯微弱的光线照耀在她柔和的侧颜,让她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和今日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女强人律师判若两人。
车开到米兰花园小区时,何意知早已经累得睡着了。钟威没舍得喊醒她,直接把她抱回屋里。她像一只苏格兰折耳猫似的缱绻在钟威的臂弯里,温软肌肤隔着薄薄衣料紧贴在钟威胸膛。
租屋里一片漆黑,张雯涓下午已经出差去匀城了。
钟威动作很轻地按开玄关处的走廊灯,看到鞋柜上贴的那张便签——“双宇必胜!冲鸭!”
便签上明显是她的字迹,每个字都写得端端正正、遒劲有力。如果不是钟威从中作梗,这场官司她是能打赢的。
何意知那间卧室的灯光开关设计在衣柜旁,而不像大多数房间一样设计在房门边。钟威进卧室时没找到开关,只能借着窗外路灯昏暗的光线走了进去。
他像是摆放一盏名贵瓷器般小心翼翼把她放到大床上。浅粉色的床面还凌乱地摊着她的睡裙,以及一只歪倒的可爱毛绒玩偶。
她于睡梦中含糊地“嗯唔”了一声,在钟威正要离开时突然搂住了他的腰。钟威不得不撑着床面与何意知保持距离。否则他这高大的个子猛然压下去,何意知一身娇小骨架恐怕要被撞坏。
他骨骼宽大的手掌将绵软的床面按压得下陷,而何意知的发丝铺散开来,柔顺如锦缎般拂在他的手背。
唯有暧.昧不明的夜色最是撩人——譬如夜色之下斑驳的树影,譬如夜色之下昏黄的路灯,譬如夜色之下她水润的樱唇。
钟威从来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何意知已经很多年了。
在男生们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那些年,哥们儿都把“小龙女”刘亦菲当作理想型女友、当作顶礼膜拜的女神。而那群哥们儿问到钟威的女神是谁时,钟威回答的是“何意知”这个名字。
那群哥们儿纷纷不解,“何意知”是哪个明星?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十三四岁的钟威得意洋洋说,她不是明星,你们没见过,比刘亦菲长得还好看。
何意知从前是他心目中女神般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从前对她是卑微的可望而不可及,今时早已不同于往日。
他野心勃勃,渴望得到她。欲望每一刻都在骚动,就像尚未止息的热烈生命。
男人的薄唇含|住了女人圆润小巧的耳垂。诱|欲是犯罪的开端,尔后是无尽沉沦。
何意知渐渐意志清醒,看到钟威修长的手指,看到自己身上这件白衬衫的衣扣一颗颗被剥开。然而她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举动,甚至没有推开他。她的眼眸里水雾弥漫,极其澄澈且天真无辜地凝望着钟威。
“我生理期来了,今天不能.做。”何意知的樱唇微微张合:“下次吧。”
她说,下次吧。
她在自甘堕落地邀请他糟践自己。
钟威直勾勾看着她,冷声问:“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呀,”何意知笑靥娇媚:“你是钟威,不是顾文。是你想要我,又不可能是顾文想要我——不是么?”
钟威被她呛得无话可说。沉默半晌,他起身离床,克制情|欲,烦躁地单手整理着被何意知睡梦迷糊时扯乱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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