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芳换上一件衣服,换好草鞋,带上草帽,关好房门,然后拉上儿子锁上院门直奔刘婶家去。她得去找个帮手,陈文芳一路走得很急很稳,陈文芳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即便自己的手仍在抖,但是她不后悔,伤害我的儿子,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杀了他。
细雨仍在下,陈轩宇很乖,即使被打的脸蛋已经肿成了狗头,仍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陈文芳牵着他的手,两个人带着草帽,走在小路上,陈轩宇昂起头看着妈妈跟自己一样肿的脸,心疼说道,“妈妈,你疼吗?”
陈文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说道,“不疼,乖仔。妈妈想好了,等下我们从刘婶家回来以后,不管生什么事,任何人,问你话,你就装没听见,要拉着我的衣服,要我抱,是人靠近你,你就说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娘。一定要记住。”
陈轩宇低下头,认真的说道,“我记住了,那我要装多久?”
陈文芳唉了口气,说道,“装到我哪一天跟你说没事了,就可以不用装了。”
陈文芳用手摩挲了一下陈轩宇的小手道,“妈妈杀人了,我不知道这边的世界的刑罚是怎么判的,只能尽力保全你,如果真的妈妈出事了,你自己也要好好生活,知道吗?”
陈轩宇吸了吸小鼻子,哭着说道,“妈妈你不会出事的,我要你陪着我。”
陈文芳认真的说道,“我说是假如,假如妈妈出事了,那四个银元宝妈妈埋在院子里蒲公英下面,一颗一个,铜板在鸡圈的石头下面用罐子装着,至于碎银子,你知道在哪里的,放心,妈妈会用尽全力让我们都没事的,别怕。”
陈轩宇哭着点点头,陈文芳说,“快到刘婶家了。别怕。”
刘婶家院门开着,老远就看到刘婶在旁边的菜园子里摘菜,刘婶家篱笆修得好,把菜园子都围进去了,不像陈文芳,院子是砌的墙,跟菜园子是分开的。
陈文芳看到刘婶突然有点感触,好像有人可以依靠一样,瞬间有点想哭,陈文芳带着哭腔牵着娃跑了过去,“刘婶!刘婶!”
刘婶回头看到陈文芳,吓坏了,“这是怎么了芳儿,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弄的呀?”刘婶菜也不摘了,转身太快,把摘好的菜也打翻在地,拉着陈文芳就要进屋,边拉着走边喊,“阿海阿海,快来,咱芳儿让人欺负了。”
刘海叔听见喊声,拎着刀就出来了,看到陈文芳母子的样子大吃一惊,忙问道,“陈家妹子你们怎么弄的?”
陈文芳冷静了下来,身子仍有些冷意,抖着说道,“刘叔刘婶,我,,我杀人了,今早我刚开门,那王细毛突然就想进门强暴我,我推门没想他掐住轩仔,我怕他伤了轩仔,就用计勾他去房里,用簪子刺了他,没想到他,他就死了。”
刘海叔看着陈文芳青紫肿成一片的脸,以及血淋淋的手,目光触及陈轩宇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更是不忍直视,气道,“是他该死,芳妹儿你别怕,让你刘婶回家去陪你,我跟大壮去找里长,这事摊上,错不在你,你别怕,官来了也没事。别跟官差说你勾他进屋的,就直说他冲进去强暴你,知道吗?”
陈文芳畏怯的点点头。刘海叔与刘婶道,“我走后,你先行与陈家妹子回去陪她。后面村长来人,你不要与人说是陈家妹子来找的我们,就说你去到她家找她看见的。”
又对陈文芳道,“陈家妹子,你自先去,等你刘婶随后就到。”
陈文芳点点头,自行归家。刘海叔见陈文芳走远,便跟刘婶说,“你带石头过去,若路上有他们母子俩的脚印,便踩着他们的脚印走。”说罢看看天,“希望老天爷帮帮忙,雨下大一些。”
陈文芳回到家里,换上被血弄脏的衣服,又换上拖鞋,又给陈轩宇换上拖鞋,把弄脏的草鞋用水冲了一下泥,直接放在屋檐下淋着雨,当成是昨天晾鞋未收的样子。草帽也是,又把尚温的王细毛的一只手摆成要掐人的样子,五指成爪,另一只手捂着脖子,像个索命的厉鬼。
安排好又让陈轩宇直接站在屋门口尿一下,让陈轩宇尿一身,并不换裤子,陈文芳敞开院门,屋门,母子俩就抱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顺便把王细毛脑袋上的布拿掉了。陈轩宇看了一眼,直接钻进了陈文芳的怀里,这下不用装了。陈文芳捏了捏袖口里的银子,静静等着。
不一会,刘婶就来了,即使前面很多次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刘婶一进门还是被吓到了,冲天的血气裹着尿味,王细毛死不瞑目的满眼凶狠的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吓到了,关键王细毛的手还在向上抓。
刘婶颤抖捂着石头的眼睛,说道,“石头,乖,你自己回家好不?”
石头掰开刘婶的手,并不看地上的王细毛,冲到房里,摇着陈轩宇,问道,“轩仔,你怎么样了?”刚才他不在屋里,跟哥哥出去后山看蘑菇去了,一回家听说轩仔出事了非要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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