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跳声都急速加剧,蓝素心那洁白美妙的胸口紧紧贴在武书生的身上,她那峰峦叠嶂,武书生感到好不柔美。
崖上的风轻轻地吹着,天上的云慢慢地散开。
一众小峰捧簇着主峰,这座主峰是三座大峰中最高的一座。
两个人,相拥着坐在悬崖上。
已不知过去了多久,蓝素心从武书生的怀里扬起了头,目中饱含着深意,带着几点晶莹的泪花。
突然,她站了起来,转身便走,大步朝雪中走去,不知要去哪里。
武书生心头一动,脱口叫唤:“蓝姐姐!”他不知蓝姐姐为何突然推开他的身子,起身离开,心中直怪自己情不自禁和一时无礼,口里叫道:“蓝姐姐!”便追了上去。
蓝素心依然不回头,武书生边追边喊:“蓝姐姐,你别走!是我不该这样。”
蓝素心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眼中含有泪水,盈声道:“武公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是我想起了过去,一时难以释怀,你不要自责,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说着又回转了头,慢慢往前走去。
武书生没有再追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失落。他回到悬崖拾起了刀和剑,站在崖岸上,观赏着对面的山景。世界还是白色的,天空也是白色的。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逐渐变得有些湛蓝。
武书生的心中荡起了一层涟漪,他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此时,”他在心里想,“要是有一壶酒——一壶苦酒,一壶解愁的酒,那就好了------”
不过,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耳畔传来一个声音,悦耳地道:“武公子,你------你在看什么?”
回过头来,武书生见蓝素心站在他的身后,眼中不再含有泪水,面色充满了欣喜,这种绝美之姿,好不令人心醉和怜爱。只见她笑意含嗔道:“你别站得那么靠边,好危险的!我们千辛万苦才爬了上来,难道你还想摔下去不成?”
武书生莞尔一笑,他没想到女人如此善变,倒是自己有些多愁善感,当即退了回来,走到蓝素心的身边,将若月刀递在她的手里,歉意道:“蓝姐姐,是我不好。”
蓝素心伸出玉手捂住武书生的口,娇嗔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武书生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去山寨那边,看看有没有东方破这个人。”
“走吧!”蓝素心脸上仍然含着笑意。
二人走进林中,翻过几个雪坡,来到一处高崖,放眼往下一看,却见山中平地上依山建着一座大寺,四周几座院楼,尽被白雪覆盖。
武书生和蓝素心往前走去,发现山顶上见着几间木房,便悄悄靠了过去,见里面冒出缭缭炊烟。
武书生和蓝素心一脚踹开房门,屋内两个大汉正在向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两人一掌一个,打得昏死过去。
二人再溜到第二间木屋,也是猛地冲了进去,正好有人开门,见到武书生和蓝素心,惊叫一声,被武书生一拳打翻在地。蓝素心轻倏两指,把另一人的哑穴封了,那人便全身动弹不得。
武书生和蓝素心用绳子将四个人全都缚了,将破布塞了他们满嘴,再一一封住了他们的穴道,把昏迷不醒的四人丢在一间小屋。
两人相视一笑,在火边坐了下来。武书生往火里添了几根木柴,说道:“我想应该没人会上山查看,我们就安心坐在这里,等天黑了,再混进寺内。”
蓝素心笑道:“没想到这次与武公子一起来救人,真是又惊又险!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次难忘的经历!”
蓝素心说完,似乎心中若有所思,静静在火里添上几根木柴。突然,她黛眉一挑,抬眼问:“武公子,你可相信宿命?”
武书生怔了一怔,继而答:“宿命?宿命真的很难说得清道得明。有些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始终摆脱不了某些东西——或许,这就是你说的宿命。”
蓝素心静默起来。
天逐渐晚,夜幕降临。
武书生和蓝素心从山上潜入寺内,见屋子里的人都围在火边,闲谈连篇。
武书生悄声道:“我们一间一间地搜,看东方破到底关在什么地方?”
二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暗中查看,屋外站岗的人都跑进屋内去了。二人分头搜寻了数十个房屋,里面几乎都亮着灯火,里面的人吵吵闹闹,并不像是关押东方破的地方。
待得二人再次碰头,武书生悄声道:“没有!”蓝素心道:“我也没有发现,倒不如咱们去寺里看看。”
“好!”二人跃过院墙,入得寺来,见大厅里面灯火通明,略略听到有人说话。二人踅到寺后,跃在屋顶上,施展轻功,并未踩出声响。
到了大厅顶上,武书生轻轻取下一片小瓦,透过缝隙,可见大厅里面燃着一盆盆的烛火,十分通明。十余人端坐豪华的厅堂,正在议事。
那鎏金的大座上,坐着四个大王。正中一位秃头肥脑,身子胖大,面容凶恶,却是满脸黑髯,穿着一身灰色宽袍,懒洋洋地躺在大椅里。这大和尚身后立着一尊佛像,佛像的臂弯里架着一把金丝大环刀。
只见大和尚圆睁双目道:“孙大魏那厮,已经三番两次派人去邀他来我三道岭入伙,他都婉言相拒,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咱们已在这三道岭驻扎多年,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他倒敢来与我抢夺地盘了?既是初来乍到之人,也不来与我等敬奉贡品,摆明了是不把三道岭放在眼里------”那秃头大王越说越气,双拳捶在椅座上,铿然有声。
武书生悄声道:“这恐怕就是‘参天菩提’鄂才神了!”
只听左首一个大汉接声道:“他奶奶的,孙大魏算个什么鸟东西,就带着那么三几百号人还想打家劫舍?那小子既然不肯听咱们的话,明日带上一伙兄弟去磨盘山,将他宰掉算了!再把他的人归入我们大寨使用,兄弟们看如何?”那大汉短发溜须,满脸横肉,生得也是极其凶恶。
武书生心想,这定是“鬼面佛”钮文忠了。东方落曾说过这钮文忠与鄂才神曾在梵音寺做过和尚,而且还是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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