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囚狐跟陆宇峰说过,让我们养好伤就及早归队,但一晃一周过去了,我们别说归队了,连任务也没有。陆宇峰每天会用无线通讯器聊天,我和潘子则无聊地在陇州市继续瞎逛。这陇州市没多大,没几天我俩就都逛腻歪了。在出狱前,我跟警方签了一个三年协议,在这三年中,用命去挖线索,换取自己余下的牢狱之灾。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答应警方了,那就好好做事,不然这么偷懒很有罪恶感。
这天吃午饭时,我跟陆宇峰念叨一嘴,特意问问:“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任务?”陆宇峰正津津有味地啃鸡爪子,他趁空回答说:“本来在破了灵媒案后,咱们就该去哈尔滨的慕斯镇,那里出现一桩离奇凶案,不过在养伤期间,上头儿派细鬼和刀客去调查了,等于咱们的任务被别人接手,所以呢,下次什么时候有任务,难说。”
我一听细鬼和刀客的字眼,一下猜出来,这俩肯定是特殊线人。我们线人在大陆也有个外号,叫针鬼,那叫细鬼的特殊线人不用说,一定很擅长调查情报,至于刀客嘛,他一定是耍刀的行家,这俩人去调查,绝对是完美组合。潘子听到这儿哈哈笑了,他是抱着能偷懒就偷懒的念头,跟我们说:“按阿峰这么讲,咱们短期内是真没事了,要不咱们去旅行吧,散散心啥的。”
我知道潘子一直对呼伦贝尔大草原有兴趣,他这次提议也一定是想去那里看看,但我真觉得他的要求很过分,如果被上头知道,别的线人在拼命,我们却去旅行,保准对我们仨动怒。可阿峰没觉得有什么,还点头赞许了。他们二比一,我没法子,也只好同意了。我们仨都是经常在外地来回跑的人,真要去旅行,也是说走就走。吃完饭陆宇峰就去买火车票,我俩就回家等着,潘子在一路上还哼起歌来,什么天苍苍野茫茫的。
其实我们也没啥可收拾的,简单带了套行李,又准备些钱。陆宇峰买的是晚上十点的车票。我们几个九点钟到了车站,在候车室找地方坐了下来。这么一算还有一个小时才能上车,我们就瞎侃胡聊地打发时间。这期间陆宇峰接个电话。他没说啥话,就嗯嗯地应了两声,但我看他脸色沉沉的。等撂下电话,我问他怎么了?陆宇峰只是笑了笑,又指着一个书店,说他去里面挑挑书,让我俩继续候车。
我们去呼伦贝尔,需要先坐车到满洲里,从这里出发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我以为阿峰是怕路上无聊,想买本书解解闷呢,就没太在意。我和潘子这么待了一会后,有两个女子走过来,还挨着我俩坐下来。现在不是寒暑假,更不是旅游旺季,这大晚上的,候车室没多少人,空位大把的,我对这俩女子挺好奇,心说她们坐我们旁边干什么?可我又不好意思说啥,潘子倒是有点小兴奋,还对我使个眼色。看得出来,他是想逗逗妹子,但我心说拉倒吧,现在找妹子也得有个好条件才行,潘子要去勾搭人家,开口介绍自己,一说我是“服役”的减刑犯,这俩妹子不得吓跑吓抽才怪呢。我就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收心,而且碍于挨着这两个陌生女子,我和潘子也不怎么聊天了。这俩妹子倒不在乎,还一点不避讳地聊起来,她们先聊了一些女人的话题,又一转口说起火车上的奇闻了。
我对奇闻感兴趣,顺着耳朵听了一些。按她们说的,最近一段时间,去哈尔滨的车上经常出现一个麻衣老叟,这人简直神了,给大家占卜解卦,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指点迷津。尤其听说有个白领,当时问了事业,老叟一句点拨,让他一下升职了。我听完的感觉是想笑,觉得这就是大家“以讹传讹”吧,哪有那么神的人,心说要是我遇到这老家伙,也不用问别的,就让他告诉我,下一期双色球是啥,那不就完事了么?又过了一会,检票口那边有人喊话了,说去满洲里的车检票了。我望了望陆宇峰,他还在书店里没出来,而且车票都在他那儿,我心里有点急了,怕耽误乘车,紧忙去书店找他。
其实这书店也开着大门,检票口的通知阿峰应该能听到才对,他却还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我凑过去,拽他一把说:“阿峰,这书有这么好看的话,你就买下来慢慢看,咱们检票了。”陆宇峰回头看了眼检票口,又摇摇头说:“没检呢。”我都怀疑他眼睛是不是长斜歪了,我也不管那么多,这就要带他离开。但陆宇峰让我等等,他又从兜里拿出那三张去满洲里的车票,随手这么一捏,把它们全揉成一个球。我看愣了,不知道他要干啥。还没等我问,他又从另外个兜里拿出三张车票,说刚接到通知,咱们要去这儿。我看着这三张车票,都是去哈尔滨慕斯的。
我品着他刚说的话,又看了看这书店的老板。这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他根本不理会我的直视,依旧闷头坐着。我猜这老板应该是我们的人,陆宇峰接到电话后,就过来跟他联系了,他还给阿峰三张新的车票。而且再往深说,我猜这次任务是去慕斯镇查离奇凶案的。我挺好奇,问阿峰:“你不是说过细鬼和刀客赶过去了么?”一提到正事,陆宇峰变得严肃起来,还回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细鬼和刀客失踪两天了,囚狐让咱们赶紧过去调查。”
一般人失踪两天并不算什么,但线人失踪两天,言外之意很明显了,一定凶多吉少。我也知道,这么一来,我们的假期被搁浅了,但我没啥可眷恋的。我们又候着去慕斯的车。在十点半,我们哥仨准时上了车。
上头对我们也很照顾,买的是三张软卧,这一个小包厢里除了我们仨还没别人。这都大晚上了,我也没想太多,心说等去了慕斯镇,我们再了解情况也不迟。我们仨都爬到自己床位上准备睡觉,在我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打开了。他还随手打开灯,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我以为是列车员要检票呢,但心里也有怒意,心说我们是睡软卧的,上车也检票换牌了,他怎么还过来呢。我一翻身看了他一眼,可当看清他相貌打扮时,我警惕地猛地坐起来。
在我面前的是个老人,长着花白的胡子和满脸的褶子,还穿了一身麻衣。我一下想起那两个女子的话了,心说真邪门,我们坐了去哈尔滨的车,还真遇到他了。这期间陆宇峰和潘子也醒了,潘子跟我一样都睡在下铺,他也一下坐了起来,指着老叟说:“呀哈,你不是传说中算命的嘛,你咋进来的?去,到硬座那边玩去。”老叟没怪潘子的无理,他还呵呵笑了,跟我们说:“我是算命的,但算命不要钱。”潘子爱占小便宜,他闷头想了想,或许是不要钱这句话打动他了,他又看了看我,那意思要不咱们也试试。
我没说啥,冷冷注视着麻衣老叟。潘子又往前凑了凑,还改口说:“大师,你先给我算算,我以前是啥人,咋样?”麻衣老叟说可以,又摸着他背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让我吃惊的东西来。
一般算命的,要么拿卦签、铜钱,要么就是看手相面相,而老叟用的竟是一副扑克牌。不过这扑克牌也有些不一般,正常都是方片、红桃这类的图案,他的扑克牌上画的都是星象。我不懂这方面的知识,所以看着扑克牌,也不知道具体有啥讲究。老叟当我们的面洗了几次牌,又递到潘子面前,让他抽一张。潘子也没太在意,随便选了一张,还递给老叟说:“大师,我这是方片九,你给我讲讲吧。”老叟盯着方片九,一脸沉思样,良久没说话。潘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摆摆手说:“我说大哥,你还是不会算命,看在你不要钱的份上,我不难为你,走吧走吧。”
老叟缓缓抬起头,也没理潘子的话,直说道:“小兄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父亲六年前有大灾,你为了保护他,想把这灾难扛下来,结果惹火烧身,父亲没保住,你也因此有了牢狱之灾,不过好在有贵人指点,以后能不能活的好,就看你的机遇了。”潘子当场愣了,我心里也异常震撼。
潘子啥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他父亲六年前欠了高利贷,他就玩命挣钱替父亲还债,但没想到父亲熬不住追债人一天天的折磨,得一场大病死了,而潘子为了这事杀了一个追债人,被判二十年。要是细细品味,这麻衣老叟说的还真有点准。我来了好奇心,也张罗着要算算。麻衣老叟又把纸牌递给我。我随便抽了一张,赶巧的是,是个黑桃九。我把纸牌还给他,这次我们没人催促了,都等着他道破天机。
过了好一会儿,老叟开口了,他望着我说:“兄弟,你天生是个善人,还长了通天之眼,有一身哲别的本事,只可惜你用天眼窥视了罪恶之门,让你一下进了地狱。能不能从地狱走出来,也得看贵人。”我彻底迷糊了,因为老叟说的这些,跟我完全对不上号。我以前是个保安,有次酒后巡逻,遇到两个贼,结果争斗时借着酒劲,犯了故意杀人罪,入狱二十年,可我经历里哪有哲别、通天之眼啊这类的说法呢?
我对老叟摇摇头,表示不信。我还想问他几句,但陆宇峰从上铺上跳下来,把话题接过去了。他说他也要算一下,算我们仨未来的命运。在我印象里,陆宇峰这人是很理智的,他不该信这类东西才对,估计是火车上无聊,他就想玩玩儿。老叟当然不回绝,把扑克递过去。我发现阿峰的手气挺好,一下抽到大王了。阿峰笑着看这张大王,问老叟:“何解?”老叟冷冷看着我们,慢慢站起身,扭头往前走,不过在出去前,他丢下一句话:“你们的未来,选对人,活,选错人,灾!”
这话把我弄的更迷糊了,我反复默念好几遍,依旧是一头雾水。我想追着老叟问问,可等出了包厢,根本见不到他人去哪了,我不死心,去餐车和附近的硬卧看了看,还是徒劳无功。等我回来时,陆宇峰已经回到上铺了,他显得无所谓,对我一摆手说:“那老头随便瞎说,不必较真,睡吧。”我也没其他法子了,只好把灯关了。接下来一路上,我们没遇到啥怪事。
下车后我们找了一辆客车,送我们去慕斯镇。可这司机耍滑,这其实就是个过路车,他在半路让我们下车,还说再走一会就能到了。潘子不干,他来了脾气要揍这司机,我和阿峰把他拦住了。那司机也知道我们不好惹,赶紧踩着油门跑了。我们仨只好又各自背着旅行包往慕斯镇走。这时候天都黑了,这让我想起我和潘子去绥远村的场景,那次我们也遇到一个半路耍滑的赶车老头,走了极其荒凉古怪的土路,不过这次好过多了,至少往远处一看,能瞧到那镇子里的夜景。
我合计我们到了镇里就先找个酒店住下来,但过了一个桥之后,怪事来了。桥边蹲个女子,她估摸有四十左右岁,穿得也挺朴素,只是头发稍微有点乱,乍一看有点神经兮兮的。我们可不想惹这种人,就故意往旁边靠了靠。奇怪的是,她看到我们,先是一愣,接着一喜,站起身走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连连叫着星官。
我被星官两字刺激到了,甚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说啥是星官,那不是指天星下凡啊?可这也不是演电影,我们仨老爷们怎么可能跟星官沾边么?潘子倒挺美,还故意把胸脯挺了挺,嘿嘿笑了。我瞪他一眼,那意思让他板着点。陆宇峰先走到女子面前,蹲在旁边问:“老姐,你干什么?”女子见到陆宇峰搭话,更高兴了,还跪着往后走了几步,咚咚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说:“三位星官,求求你们救我儿子一命,他马上快病死了。”
我明白啥事了,合着这女子有点封建迷信,他儿子病了,就来了个病急乱投医。我来了一丝热心劲,也凑过去,跟阿峰一起把她扶起来,我又抢先说:“老姐,我们不是星官,也不懂医术,你儿子有病,得看医生,得吃药,找我们没用的。”可女子根本不听我的话,她还呜呜哭了,说星官不肯救她儿子。陆宇峰想的另外一件事,又追问:“你听谁说我们是星官的?”那老姐对我们特别客气,噎着嗓子也赶紧回话,说是神笔法师说的,让她在镇桥头等着,有三个背包客过来,就是星官下世,肯定能把她儿子治好。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神笔法师是谁,总觉得这一路上挺荒唐的,遇到的不是麻衣老叟,就是神笔法师。一看这女子继续哭,潘子也不好意思笑了,也走过来一起劝她。可我们解释好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这大夜里的我们也不能跟这女子在这儿较劲,陆宇峰对我俩一使眼色,我们仨全部撒手,不管她了,绕过去甩开大步往前跑。我觉得我们仨毕竟是大老爷们,怎么也能跑过女子吧,她要还想赖着我们,有本事就追过来试试。
可那女子不仅没追,还从脑袋上拿下来一个发簪,顶在脖颈上喊道:“三位星官!要是你们见死不救,我也不活了,陪我儿子一起去见阎王。”这话太狠了,我们仨一同止步往后看。我看那女子是真下决心了,她的发簪都刺到肉里去了,脖颈上流出一股血来。我不想因为我们的躲避而害了她的命,而且她用自杀相要挟的做法又不像是精神病能做的事。我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我们仨商量一番,又一同走回来。
陆宇峰对女子说:“老姐,我先说好,我们确实不是医生,但看你这么心急,我们就去看看你儿子到底怎么了。”女子乐的合不拢嘴,也顾不上脖颈上的血了,招呼我们跟着她走。我们一行人大约走了两里地,来到一片平房区,这女子的家就在这片平房的最外边,还是个农家大院。乍一看她家还挺阔,不像是什么贫困户。我们随她进了一个瓦房,我本以为这是她儿子住的地方,但刚进去我整个心就揪起来。这里竟然摆放一个灵位,还挂着一个男子的照片,前面烧着香摆着贡品。我们仨止步了,冷冷看着女子。我有种不好的想法,心说莫不是我们被骗了,这女子把我们诓来,却怀着不纯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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