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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解惑（第1页）

里奥在角斗场里看到血腥够多的了，一开始的兴奋与对强者的艳羡一旦消退，剩下的是巨大悲哀了，就像屋里蜡烛燃烧完毕，光明一旦消失，笼罩屋子的就是无尽的黑暗。

奴隶的悲惨自不必言，就是所谓自由的佣兵，流浪的战士他们为了几枚或十几枚金币，走上角斗场，用性命搏杀。

里奥悲哀地发现，哪里有什么自由？奴隶被有型的锁链与烙印捆住了，而所谓自由的人又被贫穷与疾病，或者其他的什么无形的东西捆住了。

“不但漠视他人的生命，甚至对自己的生命也毫不在意，这是怎么了？”里奥看着角斗场上胜利者指着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失败者疯狂的样子，再看着看台上兴奋的人们，感觉自己有些乱了。

“阿妈，阿爹怎么不起来了！阿妈，你说呀！阿爹是不是受伤了？赶快让大夫医阿爹，我不要阿爹受伤！”里奥看着旁边半兽人小孩拉着他妈妈的袖子，不断的说着，后来哭着要跑上角斗场，但被旁边的人抱住后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里奥甚至不敢与孩子的眼神对视，里安感到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死者是一个自由的武士，他经常报名参加角斗。里奥已经给他治疗过过他两次了，可是伤一好，他就又报名参加充当角斗士，这次没能逃过命运的安排了，他输了，彻底的输了，他的家人就在这里观看，里奥看着他妻子那悲伤的眼神，孩子那伤心的目光，他想不明白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这是为了什么？

“这是为什么？我有能做什么？这家人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啊！”里奥痛苦了，但他不能为力。

“老师，你有时间吗？我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里奥找到了孟德尔神父。

“什么事？你说吧。”神父方向了手中的书籍，静静看着里奥，他对这个学生是很满意的，里奥勤奋好学，虽然领悟能力一般，但他的努力随处可见，他不像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贪玩，厌学，无所事事，喜欢干不知所谓的事而又自鸣得意，或者莫名的烦恼，莫名的对整个世界产生敌意，又或者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女孩子身上，碰壁而产生自哀自怨的情绪。除了上次开销太大来找神父的事以外，其他来找神父的事都是与学业有关。

“老师，我最近在角斗场找了一份工作，帮他们治疗因角斗产生的伤者。我看到了有的佣兵，不是奴隶，他们挣了钱马上就去酒吧大喝，或者找街边的娼妓，这是他们用性命换来的钱啊！难道他们对性命毫不在意吗？还有的靠着这种方式赚钱养家，可是角斗场上哪有常胜不败的，一旦失败，轻则残废重则丧命，他们的家庭不用说马上就陷入了悲惨当中。老师，我看到的都是血腥、残忍、麻木、痛苦、悲惨，但我没有看到希望，人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选择了这种活法？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里奥难以自持，他感到喉咙中淤积的言辞倾泻而出，连带着空气，让他喘不过气，声音发颤。

神父看着可怜的里奥，这孩子平时的生活在平静富裕，他不知道社会的其他部分如此不堪，他感到了迷茫，感到了恐惧，他有些惶恐不安了，他像是从山里跑出的小兽，感到了陌生与惶恐。这孩子，他可是给老师出了一道大题，而这题，恐怕除了神，没人能知道答案。

“里奥，你说你怎么理解：神圣之下，皆为尘土这句话。”神父幽幽开口，听不出情绪。

“这句话是说，我们距离神太遥远了，要敬畏神，仰望神。”里奥回答。

“哈哈哈哈，我们距离神太遥远了，这句话有亵渎的成分在里面。”神父笑了。

“啊！不会啊！怎会有亵渎的意思呢？这是对神的敬仰之词啊！”里奥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里奥，我们距离神太遥远了，这句话有拿自己跟神去比较的意思，比完了才发现距离遥远，这难道不是亵渎吗？这句话的意思是世人皆平等的意思。”神父严肃的解释道，看着里奥眼珠骨碌碌的转，神父继续说道：“世人皆平等，才不会有人认为自己高高在上，才不会有人会理所应当的认为他可以随意的掠夺、奴役、欺凌甚至杀害他人，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人认为自己是大人物，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

“噢。”虽然嘴里回答着神父的话，其实里奥不明白神父为什么说道了平等的话题上。

看着还有些懵懵懂懂的里奥，神父进一步解释道：“里奥，你只有认为大家是平等的，你才会真心去帮助他人，你才有足够的耐心。人人是平等的，只是有的人机遇不好，境遇不佳而已，你就不会高高在上的认为，他人该如何如何，而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我们都是普通人，没人例外，所以不要抱怨，不要失望，不要苛责，做好自己的事，努力去帮组助别人，但不能因为你想帮助或者你帮助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你就高人一等，他人就不如你，你就理所应当的去指责社会，指责他人。你也不能因为你人的行为与你不同，或者对待生活的态度不同，你就觉得可以理所应当的要求他人甚至要改变他人，你只能去帮助他人但绝不可强加你的想法给他人。”

里奥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看到了社会底层人们生活困苦的悲惨现状，他开始埋怨这些人的不自爱、不自强，抱怨社会的不公，对自己能力的弱小带来的挫败感这些情绪导致了心态的失衡，他开始怨天尤人，其实是骨子里的傲慢所致。

“老师，这是傲慢吗？”里奥虚心的问道。

“孩子，傲慢无处不在，它不仅仅变现为对他人的盛气凌人或高高在上的态度上，有时也表现为自上而下的怜悯与施舍。”神父看着有些明白的里奥说道，“孩子，你只要考虑我该做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其他的无需要求，无需抱怨。”

“老师，你要是不忙，我再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里奥有些心虚的问道。

“看来，小里奥遇到了很多事啊！问题不少，你问吧。”神父笑着说。

“前一段时间，我救了一个人，可他好了以后重返角斗场，最后丧了命，这种救助有意义吗？”这个问题困扰了里奥很久。

“人都有死亡的那天，医生为什么还要给人看病呢？”神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里奥若有所省。

“老师，人可以用灵魂跟魔鬼做交易吗？”里奥问道。

“哈哈哈哈，里奥，怎么想到会提这个问题？”神父开怀大笑着说。

“前两天听到有人谈论一个人的歹毒，说他肯定用灵魂跟魔鬼做了交易，这两天我心里总是浮现出这句话。”里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没人能拿灵魂做交易，因为没人真正了解灵魂是什么，魔鬼也不行，他可以拿走一个人的生命，但他无法夺走一个人的灵魂，就像你可以拿走一个人的财富、权势、健康等等，但你无法剥夺他的品德。但人可以跟魔鬼交易，而这种交易使灵魂蒙尘，使品德蒙羞，这种交易的终点是地狱！”神父用异乎寻常的认真态度对里奥说道。

就这样，里奥将他心中的困惑不断的提出，孟德尔神父则耐心的给于解答。

对里奥来说这番话的作用是巨大的，里奥一直在疯狂的学习，他不知道为什要学这么多的东西，但他是个听话的孩子，父母安排的学业，他要努力完成，但他对社会其实不了解，在家里也没有面对这么多的问题，这次孟德尔神父的话对他启发很大，尽管有许多的问题他还不能完全明白，神父的这番话里奥总体上还是似懂非懂，但他开始思索了，开始思考，特别是神父送他离开办公室时说的：“里奥，我发现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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