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明玉坛外院的名单已定,获得九种玉牌的三十五人除周平外,皆获准进入外院的资格。获得八种玉牌的人一共三百余人,只需要做一个月的杂役,便也可以如进入外院修习。其余数千人,则要做数年杂役不等。
今天是在天机楼的最后一晚,或是高兴或是悲伤,皆在今晚。白月国的周家,此时大概是天机楼内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出了唯一的一个内院的弟子周平。
各路人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道贺,周家人自是乐不可支。那些落雪城的望族平时都看周家不起,如今因周平之故,都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姿态过来祝贺,以周平的性格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计较。
周家的人都很高兴,惟独一个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那就是周平。
入夜深沉,周平坐在周家营地的门口,倚着门口的简易栏杆呆望着远方,似他这般成熟稳重的性格的人,这种状态是极其少见的。
“怎么没有回营地休息?”说话的人正是江余。相比苏家,他呆在周家更方便一些,所以就转到了这边,秦傲自然也一同过来了。江余方才练功结束,看周平一个人坐在门口闷闷不乐,故而过来问。
周平回头,看是江余,又将头赚了回去,抬起头,仰望天穹群星,慢声道:“江兄弟,你剑技胜我十倍,而我剑技大进,也都拜你所赐,这个名额应该是你的,你为何就让给我了呢?”
“什么?”江余一开始没听明白,仔细一想,方才明白周平要说的是什么。江余心说如果换成是别人,或许早就乐不可支了。而似周平这样认真而老实的人,很容易钻牛角尖。
江余依靠在门的另一侧,道:“名额是你自己争的,即便我不指点你对方的弱点所在,你凭自己的本事,不也是打过十招了么?况且名额并不是只有一个,即便我打过十招,乃至更多,你该进内院的结果,不会改变。”江余很清楚,周平不自信自己凭自己的本事能够进入内院,所以纠结。
“别人对内院弟子的身份趋之若鹜,我也不例外,为何江兄弟你却弃之如敝屐,完全不在乎呢?你明明可以赢的,即便是两个鬼云,我相信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为何你就输了呢?”周平侧目看向江余,问出了他心中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江余叹了口气,道:“我和你们的目的不太一样,而且我有我的苦衷。”江余所说的苦衷,自然是剑灵吩咐过的,进入明玉坛后,不要显示自己灵气的特点以及剑招的特点。江余清楚如果几十招内瞒住其他人或许可能,自己若真的去了内院,成了巫炼的门下弟子,想不让巫炼知道自己灵气的特点和剑法的特点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一茬,江余忽然又对周平道:“周兄,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周平不解的问道。
“日后若有人问你你的剑技是和和人所学,不要提我的名字。”江余认真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周家的人我也会叮嘱的。”周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袋装的酒,拧开口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而后丢给江余,道:“解解渴吧。”
江余接过那个羊皮口袋,喝了几口。又丢了回去。解下衣摆下的溶血剑,向下用力一插,剑鞘没入土中三寸。
江余道:“那天赌赛,说是平局,其实你我心中都清楚,是你赢了我半步。算是愿赌服输,也算是我送周兄进入内院的贺礼。”
“这……太贵重了。”周平满目惊讶。
没等周平说什么,江余便道:“推辞的话就不用说了,你若不要,我便随手丢了,绝不失信于人,你也不想阿猫阿狗糟蹋了这把剑吧?”
“那就多谢江兄弟了。”周平一把抓过溶血剑,撤出三寸剑身来,依稀可照人。
是夜,江余和周平都喝了很多酒,昏沉沉,直到深夜方才各自离去。
次日清明,各奔前程。内院万世峰自有人来接周平,而江余和其他合格的弟子,则面临三个外院的选择。
无心峰主要传授传统的武技,包含各种兵器的运用与铸造。无意峰主要传授仙法,以及炼丹养生之法。无相峰则传授驭灵之法,驱使妖兽,使用妖术,以及各种宝器的运用和炼化。
传统的武技,江余兴趣并不大,一者他觉得外院即便传授,可能武技也不会太高明,起码不会比剑灵高明,而且很容易暴露自己灵气的特点。至于无相峰的驭灵之法,江余则更没兴趣,驱使妖兽进行战斗,自己躲在后面,这种方式太不适合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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