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走后不久,东边天就泛起了朝霞,霞光露出了一点羞涩的红晕,随后朝两边扩散。猴哥站在凳子上,仔细看了下东方,又看了下西北方,于是对焰蝠说:“叫醒小青,准备起飞。”小青揉了揉眼睛,显得很困倦。
小青化为青龙,卷到了猴哥的手臂上,趴在他胳膊上立即又进入了梦乡。猴哥站到焰蝠的后背上大声说道:“焰蝠,朝不周山飞,先高飞,然后凌空一个筋斗,直刺西北,遇到最高的山脉就停下来,落在山脚下。”
经过有崇山一战,焰蝠自信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之前的他是个胆小的孩子,如今已经是果敢的青年才俊。他并没有再问任何细节,直刺云霄,随后高空翻了个筋斗,朝西北飞了过去。不周山虽远,但是筋斗云实在是快,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焰蝠就落在了不周山下。
不周山的主峰是当年女娲娘娘撑天的柱子,峰顶支撑着天,峰顶的周围有一处裂缝是娘娘当年补天的地方。看到不周山,想起女娲娘的大爱,猴哥禁不住鼻头一酸。他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两个孩子,将泪水逼了回去,笑着说:“孩子们,过来,跟我一起磕头。头顶上就是女娲娘娘补天的地方。”
俩孩子跪倒在猴哥身后,三人磕了三个响头。猴哥站起身来,在旁边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石头房子。房子已经破坝不堪,但是屋顶尚在,门窗已经没有了。猴哥伐了两棵树,打了两扇窗户和一扇门。他从屋后的山坡上捡了一些干苔藓,将屋子里铺满了苔藓。
原本破旧的小屋,如今焕然一新,变成了全新的家。猴哥道:“你们俩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周围的地形。”
俩孩子在屋子里玩了起来,猴哥走出小屋,在山谷里艰难前行。刚走了不久就发现了问题。山坡流下的小溪已经没过了两边的小树,很多树在水下。猴哥心想:“这里的水位怎么突然高了好多?”
他继续走,走了没有几步,回头一看,刚才还在的小树,也已经被水淹了一半了。猴哥抬头看天,只见不周山的主峰直刺穹顶,巍峨万分。他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汪深潭,不断有潭水从中冒出,水势大的吓人。
猴哥心想:“想必这就是不周山与人间相通的泉眼,这水都来自天河,从这里上去,必然能进入天河了。”猴哥看了看水势,又看了看地形,心里打怵道,“不知道小青能不能行。”
他返回到石头屋,发现两个孩子坐在屋顶上指着旁边的树林看。猴哥站到身边一块较大的石头上一看,小溪的水位已经上升到了小屋旁,小屋里已经进了一寸深的水。猴哥叫道:“焰蝠、小青,到这里来。”
两人嗖的飞到了猴哥身边。猴哥对焰蝠道:“前面就是入口,我想让小青带我上去。你赶紧飞到山腰上,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等我们回来时,会发出哨声,你根据哨声就可以找到我们。如果一个月内没有看到我们,你就自己谋生去吧。
焰蝠忍不住眼睛发红,哽咽着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猴哥摸着他的脑袋道:“你无法避水,不要逞强了。听我的话,在这里等我们。”
焰蝠抱了下小青,随后直接飞向了山腰,落在了山腰的大树上。
猴哥不清楚自己能不能避水,但是仅凭一口气,也得上去。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对小青说:“下水吧。我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你要尽可能快。”
小青点了点头,化为白龙。猴哥抓着她的背鳍,与她一起下到了水中。小青一头扎入了深潭之中。猴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过了漆黑的世界后,周围出现了巨大的圆柱形空间。猴哥心想:“都说不周山是中空的,此言不差。”
这里完全没有黑暗,反而是闪着光的色彩斑斓的世界。
小青努力向前游,猴哥可以感受到水的巨大冲击力。这个圆柱形世界的光亮是由无数夜明珠构成的,与各种植物、鱼类相互反光,映得四周无比好看。各种水族自由地游来游去。
也不知游了多久了,前面光芒越来越明朗。猴哥意识到,或许快到天河了。小青朝最光亮的方向游了过去。猴哥突然意识到他们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仔细一看,自己和小青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网。更要命的是,这些网都是粘人的。他们越是挣扎,那网就越紧。小青由于害怕,化为青光,缠绕在猴哥的胳膊上。
挣扎了一番后,猴哥不得不放弃。一条巨大的水龙笑嘻嘻地游到了他们的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美餐,拿一个海螺砸到了猴哥的脑袋上。双眼一黑,猴哥昏了过去。小青盘在猴哥的衣袖里,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
猴哥从晕厥中醒来,发现身上涂了一堆海草和酱料,并且被人拖到了烤架旁,马上要放到火上烤。
“你是谁?我在哪里?”猴哥大叫着。他只能看到熊熊的烈火,但是看不见人。他看了下袖子里的小青,小青露出头,吓得满脸是泪。
“你好晚餐,我是龙太子敖烈。”一个少年的声音从火炉旁边传了出来,让寂静的山洞多了几分恐怖。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不在水柱里?”猴哥问道,“我们怎么跑洞里了?”
“这里是石壁中的世界,我念咒避开了水,在这里修建了这间房子,你觉得怎么样?这里是我的行宫。”敖烈笑着说,“我马上就要把你烤了吃了,你这么多嘴干什么?”
“不好意思,你别吃我,还是让我陪你聊天,和你做个伴吧。”猴哥说完,给小青一点鼓励,小青探出了头,慢慢爬出了猴哥的袖管。
“可是我饿了啊。”敖烈笑着说,“每天吃鱼虾,我都快腻了,好容易来了新鲜肉,怎么能让你跑了?”
敖烈走了过来,拿过一把烤肉香料,嘴里哼着小曲,朝猴哥身上撒了过去。小青伸出头,猛然喷了一口大水。敖烈被冰柱困住了,除了眼睛,其他地方一动也不能动。
小青爬出来,又吐了一口,另一层冰柱再度将他困住。敖烈在冰柱中的样子很滑稽,猴哥扑打掉身上的海菜和香料,走到敖烈身边,来回看了一圈道:“你说你叫敖烈?是就眨一下眼?”敖烈赶紧眨了一下眼。
“你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猴哥严肃地说,“是,你就眨一下眼。”
敖烈显得很害怕,不过还是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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