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七月,中原大地干旱之状愈演愈烈,堪称赤地千里,百姓民不聊生。然而,北京城却依旧繁华,尤其是那皇城内,官员们个个吃得脑满肠肥,身着绫罗绸缎,好不奢靡。
自从崇祯裁撤了东西厂及锦衣卫侍卫化之后,百官们愈发肆无忌惮。各地的民变在他们口中被粉饰成了刁民的小打小闹。他们还借此由头,不断向户部索要钱粮,美其名曰赈济百姓。实则,这些钱粮根本未能踏出北京城半步,便被瓜分殆尽。
整个朝堂之上,唯有户部尚书短短三个月便形销骨立。崇祯见此,颇感意外,这才意识到毕自严乃是一位不错的官员。
此刻,官员们都察觉到好日子似乎即将终结,尤其是陕西那边,起义军日益增多,已有难以压制的态势。
今日下午,崇祯突然颁下一道诏书,命京城官员速速前往皇宫太和殿上朝。如此反常之举,令官员们心生不祥预感。
果不其然,待众官员集结完毕,崇祯黑着脸,现身于龙椅之上。众臣赶忙行礼。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跪地许久,仍未听到崇祯让其平身,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崇祯登基以来,从未如此对待过百官。过了一会儿,耳畔传来崇祯的呵斥。
“你动什么动,让你动了吗?这才多久,就跪不住了?朕看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革职,送去刑部严查。吃得如此肥胖,定然贪污不少。”
那官员吓得魂飞魄散,只觉自己遭受无妄之灾,这将近一年,都未曾这般跪半天不让起身,自己撑不住,实属正常啊。
“冤枉啊,陛下,冤枉,臣……”
话未说完,此人便被拖至大殿外面,很快,痛苦的惨叫声传入殿内,众人皆被吓得瑟瑟发抖。要知道如今的锦衣卫全然是陛下的人,下手绝不徇私。这三十大板,绝非儿戏。
而且崇祯虽说脾气乖张,但多数时候不会动用此等刑法,至多就是革职查办,今日不知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当然,很快,众人便知晓了缘由,知晓之后,反倒觉得崇祯已然十分仁慈。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如此跪着实在难以承受啊。”施凤来自认为与陛下关系亲近,此时便想彰显一下存在感,结果崇祯一句话便将其怼了回去。
“承受不了就脱去官服回乡养老去吧,还在朝中作甚?”
众人更不敢吭声了,施凤来亦是极为尴尬。
“让他上来吧。”
此句是对王承恩说的,那公鸭嗓随即响了起来。
“宣,孙传庭上殿~~”
孙传庭身着一身布衣,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愣了一下,而后向崇祯投去询问的目光。
崇祯顿时满脸黑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孙传庭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到大殿中央,跪了下来,涕泗横流地哭了起来。
“臣前吏部稽勋司郎中孙传庭,见过陛下。”
大臣们不敢抬头,不过听到这人言语,心中不禁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个前官员竟也能上殿。
“免礼了,说吧。”
“是,陛下,陛下,快救救山西吧,那十日前被流放的曹变蛟,在途经山西之时杀了看押的锦衣卫,而后逃走了。”
众大臣依旧疑惑,这曹变蛟十日前被流放的消息他们倒也有所耳闻,只是觉得陛下此举有些不妥,不过这曹家并无多大权势,最大的也就是曹文昭,不过是辽东的一个游击将军,与他们毫无瓜葛,而且这般细微之事众人并未在意,即便跑了也就跑了。能怎样呢。
此时众人尽是疑惑,可孙传庭接下来的话,直接将这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那曹变蛟跑了之后,与山西境内的起义军勾结在了一起,在山西大肆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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