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轮到了曾和我走过一路的老妇人,我重新打量了她一番,原本干干净净、光鲜整洁的穿着却不知何时已经像是冬天晒在室外的衣服一样干干瘪瘪、皱皱巴巴的,裤子上还有一些被什么撕扯后的痕迹甚至有几个地方都被撕破了。她的脸色也不如来时的圆润饱满,而变得面如土色、暗淡阴沉,就连原本挺直的腰板这时也佝偻了起来。
她的步子有些踉跄,慢悠悠的走到亭子中间,两手垂在身侧,动了动背膀,想把腰抻直一些。
卫矛看了她一眼,鼻腔里哼了一声,稍一偏头往自己身后指着道:“走这边。”
“我还没点呢!”女贞说。
“嘁,这还用点?”卫矛用眼神打量着老妇人,漫不经心的说。
女贞看了看满身褴褛、面如死灰的老妇人,默了一下,但还是说:“那也得点一下。”
“行行行,你点。”
女贞将白木板往老妇人头上一拍,卫矛的簿子上立马显现出了一长串的文字。卫矛扫视了一遍,将原本隐藏的不屑展露无疑,轻蔑的对老妇人说:“你能完完整整的走过奈何桥定是前世积了大德了。”
女贞瞥了一眼卫矛的“功过簿”,不再说话。而那个老妇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让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卫矛示意老妇人往他身后的道路走,老妇人便乖顺的朝他身后走去。
“你我虽在这因果亭分善恶功过,但这些鬼魂在到这因果亭之前必先经过奈何桥。别说这桥上有过桥之人一生戾气化的风,就说这桥下凶暴的怨气可是遇恶愈恶,那忘川河里尽是一水乖悖违戾的野魂,最喜欢的就是生前为非作歹的魂魄。看这常氏满身被撕扯的褴褛和被戾气浸染的面容,你还用点过才知道她的善恶吗?”老妇人走后,卫矛有些无语地问。
“我自然知道她生前并非善类,”女贞解释说,“但你莫忘了,没我这开明尺点播,你那功过簿上可没法登记入册。”
卫矛噎了噎,转头瞪着排在老妇人后面的老者,说:“还不上前来!”
老者就是刚刚被排在我前面的熊孩子戳到驼起的背,不小心打到老妇人的那个老爷爷。听见卫矛的指令后,他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衣衫倒很完整,脸色并不苍白只是枯黄消瘦,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贞白了卫矛一眼,然后用白色的开明尺在老爷爷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卫矛瞥了一眼功过簿,淡淡地用下巴点了一下女贞的方向,说:“去那边。”
老爷爷闻言便转身走向女贞身后的道路,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老爷爷走后,熊孩子便走上前去,但他没有停顿,直接往女贞的身后走去。卫矛长袖一挥,宽大的袖袍中便飞出一截黑色布条直直的围住熊孩子,在绑到他身上时宽松的麻布立刻变成了绷紧的绳子将熊孩子牢牢的捆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熊孩子大叫。
女贞手指一点,只见熊孩子眉间亮了一下,没过一会,熊孩子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亭子中间,安安静静的不再闹腾。接着女贞同样用开明尺拍了一下熊孩子的头,卫矛便看到了熊孩子简短的生平,摇了摇头,大手一挥将绳子解下,又随手将熊孩子一抛,竟是将他抛到了他身后的道路去。
没有间歇的,卫矛抛完熊孩子立马转头看向排在熊孩子后面的鬼魂——我。
生前也算跟不少人打过交道吧,要知道,咱们做会计的,就是靠能力吃饭的。我好得也是在快上市的外贸公司工作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眼神没瞧过,自诩那跟人对视的气势也是练过的。但是在这里,啥也不是。
卫矛的一个眼神扫过来,我就觉得如果我还有心跳的话它一定会立马跳出我的嗓子眼。当我的眼神与卫矛的眼神撞在一起时,我才发现这个卫矛大人一点也不像化了戏曲演员妆容的白面书生。他的面容并不清秀,五官倒的确分明且立体,就是那种无论拆开看还是组合看都非常经典的五官,只是眼神非常冰冷,仿佛我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如跳梁小丑一般。
因为颤抖和战栗,我迟迟没有走上前去,女贞便也向我看了过来。我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向女贞,女贞的肤色很白,五官分明但不立体,少了一些张扬多了一点柔和。而且女贞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唇红齿白”,只是她的嘴巴颜色太红了,红的像血,甚至恍惚间我都觉得那唇上的血在往下滴,看得我心慌意乱、惊惧不已。
大概是卫矛等的不耐烦了,伸出一根食指朝我勾了勾,我便直接飞到了亭子中间。我踉踉跄跄的站好,双手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一动也不敢动。
女贞用开明尺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我浑身一个激灵。拍完她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拍了一下,拍完便问道:
“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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