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诺诺。”齐清之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和克莱德的纠葛不会结束，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借这次风波仔细想想。每个人都有缺点，但公众人物的缺点会被用放大镜放在网络上，让所有人批评。有些事情普通人做错了没什么，但公众人物要被成千上万人盯着辱骂，那不是正常人能够受得了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受得了吗？”
“所以，你不建议我们两个在一起？”齐诺开玩笑道。
“我不建议你和任何公众人物在一起，我也不建议你成为公众人物。”齐清之说，“你要搞音乐，也要想好，如果以后真的红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作为父亲，我更希望你去幕后工作。”
“爸，那都是以后没谱的事情，你现在说也没用啊。”齐诺叹息道。
“这些事情都在可以预见的五年之内发生。”
“你放心我吧，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谱的。”
“我当然信任你。”齐清之淡淡笑道，“我只是再提醒你一下而已。”
“对了爸，齐言又怎么了？”齐诺说，“听说你让他假期去你的公司打工？”
“是有这件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你这行业，你总逼他干嘛啊。”
“他是不喜欢，但是他跟我说过吗？”齐清之淡淡地说道。
“他是没说过，但你这不是知道吗？”齐诺有点无奈，“难道你是想等齐言毕业了，接你的班？”
齐清之哼笑了一声。
“皇位都有可能失传，一个公司而已，接什么班？”他说，“现在社会发展得这么快，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等他能成事，基本还得六七年，这个行业到时候还吃不吃香都不一定。我等他，我还不如自己干呢。”
“那你总强迫人家干吗啊？”齐诺说，“我看他挺喜欢读书的，你就让他慢慢念呗。”
“我不是强迫他，我只是在等待他拒绝我。”齐清之叹息道，“你随了我和周亦的性格，可齐言，一点都不成事。哪有人都二十岁了还没拒绝过父母的要求？”
“他还小，还是个孩子。”齐诺无奈地说，“他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已经成年了，就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这么优柔寡断，没有自己的主心骨？”齐清之说，“男人可以失败，但不能没有主见。我就是要逼他，直到他忍受不了，反驳我。”
齐诺沉默了一会，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孩子你才能满意？”
“像你一样。”齐清之淡淡地说，“有主见，敢去拼，敢去坚持自己。不管成功失败与否，我和你母亲都欣赏你这样的冲劲儿。”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觉得我很好，只不过是因为能在我的身上看到你们的影子而已。”齐诺平静地说，“可人生不止有一种道路。你不能说你欣赏这样的人格，就去否定另一种道路。”
“你是说齐言？”
“是。”齐诺说，“齐言的确不会拒绝你们，那是因为他性格温和，包容其他人。这算是什么错？他在美国长大，回来之后努力两年能考上中国最好的学校之一，这不是能力？他对其他人有礼貌，很绅士，有家教。这不算人格优秀？”
“齐诺，你太向着他了。”
“我只是觉得，你和妈妈虽然很优秀，但这样的人生太累了。你们都爱工作，可你们这些年对我和齐言有多少关爱？”齐诺无奈地说，“你们想把生活过得和比赛一样，但不代表慢下来成长是错的啊。咱家既然有这种条件，你们就让他慢慢成熟吧。”
齐清之沉默了一会。
“齐诺，你成熟了。”他说，“以前跟你打电话，你总是在和我们吵。”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齐诺问。
“我的要求不变。”齐清之说，“如果齐言不想来打工，他必须自己给我打电话。如果他想继续念硕士，也得他自己来说。”
顿了顿，男人又说道，“只要他开口，我不会拒绝他。”
齐诺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个假期我要自己去西雅图了。”她嘟囔道。
齐清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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